一手提起王鉷,江魚拎著他好似丟垃圾一樣丟出了李府的大門。門外等著的王鉷的護衛驚恐的看著自己的主子滿嘴噴血的被摔了出來,幾個脾性暴躁的人就要上前和江魚廝打,卻被王鉷強行制止住了。王鉷明白得很,自己得這群護衛嚇唬地痞流氓還是不錯的,想要和江魚爭鬥,那不是送上門被江魚虐待麼?他陰陰的盯著江魚的背影,低聲道:“江中游,咱們走著瞧。長安城裡,還沒人敢不給我王鉷面子哩。”
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出去,王鉷極陰森的說道:“走,去太子府,著刑天倻刑主薄討個說法。這江魚不把本官放在眼裡,這李林甫最近是越來越囂張啦。”氣極敗壞的騎上了馬,王鉷一路眼珠子亂轉的離開了李府。
江魚回到大堂的時候,剛才還說進去辦事的李林甫,已經很神奇的坐在了椅子上,笑吟吟的用餓狼盯著小綿羊的眼神打量著三尾,在那裡詢問三尾的尊姓大名、家居何處、父母親族何在以及她為何自稱是江魚奴婢等等一應事情。江魚微微嘆息了一聲,走到三尾身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長嘆道:“大哥,若是三尾是好人家的女兒,兄弟也就把她送給你做侍妾啦。只是,三尾卻是你招惹不得的。”
“噫,這位姑娘叫做‘珊闈’麼?”李林甫眼珠子一亮,笑道:“珊瑚乃寶物,最是美麗珍貴不過,正如珊闈姑娘的容貌呀;這闈字麼,就是春闈之意,乃溫柔溫香的所在,姑娘嫻靜如水,其華如花,也正匹配了這闈字的含義啊!”李林甫難得吊幾句書包,雖然說得是稀裡糊塗難得聽懂的,但是言語中對三尾的推崇和喜愛,卻也可見一斑了。
用足以吃人的眼神看了三尾好半天,李林甫這才嘆息道:“老二,你可不要給哥哥說什麼這位姑娘是哥哥我碰不得的鬼話,莫非她還是皇親國戚不成?誒,有了這位姑娘,哥哥我這輩子也就心滿意足啦,除了你大嫂,哥哥的那近百侍妾都可以扔掉啦。嘿,你以為如何啊?也省得朝廷中盡是有人在那裡拿大哥的侍妾和歌伎來說事。”
嘆息一聲,江魚用很同情的眼神看了李林甫半天,這才拍了拍身邊的三尾:“三尾啊,站起身來讓我大哥好好的看看你。”三尾很聽話的微微一笑,站起身來在大堂內走了幾步。她本是三尾白狐,一根尾巴就代表了千年的修為,三根尾巴就有足足三千年的道行,折算成人類修道士的水準,那也是遠遠超過元嬰修為的強大妖物了。狐狸精更是顛倒眾生迷亂天下的尤物,她這幾步輕輕的走過,真正是步步生花,大堂內似乎突然一片的春光明媚,好似有百花盛開,更有縷縷異香隨風飄蕩,觸鼻欲醉。
李林甫眼珠子都直了,看著三尾,那嘴角的口水都差點流了下來。若不是最後一點矜持還在控制著他的意識,怕是李林甫早就叫嚷著要把自己的正妻給休了,死活要娶三尾入門做老婆哩。江魚再次無奈的悠悠一嘆,抓起三尾剛才用過的茶盞喝了一口茶,嘆道:“大哥啊,三尾呢,她的名字是‘三尾’,三,就是有三根尾巴的三,尾,就是狐狸尾巴的尾啊!”
“嗯,三尾,三尾,這名字好!”李林甫正痴呆的看著三尾那窈窕誘人的身軀,眼睛恨不得將她的衣服都能扒下來呢,哪裡注意江魚到底說了什麼?猛不丁的,他突然醒悟過來:“什麼?三尾?三根尾巴?哪裡有這麼古怪的名字?不成,不成,姑娘,本大人重新給你起一個名字罷,這三尾二字,簡直,簡直就是有辱,有辱姑娘你的絕世風姿呀!”李林甫氣壞了。
江魚搖搖頭,將那一盞茶喝得乾乾淨淨,站起身嘆道:“三尾啊,讓我大哥看看你的本相罷。我去後院找冰雲,送她去袁老天師那裡,咱可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和柴風他家對上。”背起雙手,再次用很同情的眼神看了一眼李林甫,江魚長嘆息,搖搖頭,轉身就要轉進後堂去。
三尾微微一笑,身上一陣白光閃過,她的容貌變得益發的風流明麗,三根丈許長碗口粗的大尾巴‘唰’的一聲自背後探了出來,在空中載波載浮的,有一根尾巴甚至還在李林甫的臉上輕輕的打了一記。三尾低聲嘆道:“李大人,奴家家住青丘之國,父親乃是我族長老,奴家的本體乃是三千年修為的心月玄狐,三尾,正是奴家如今的名字哩。”
李林甫的嘴巴張開,張開,張開,終於,他白眼一翻,猛的嚎叫了一聲:“狐,狐狸精啊!”就看得那大椅朝著後面一翻,李林甫偌大一個身板就‘咚’的砸在了地上,被三尾的本相嚇得暈了過去。李林甫和江魚一樣,出身於揚州街頭,自幼是踹寡婦門、挖絕戶墳,缺德事情做了不知道多少,這個報應二字,他們是從來不相信的。但是說來也奇怪,他們南方沿海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