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李天霸的紫金錘重重的悠了過來,好似掃垃圾一樣將杜不平枯瘦的身軀橫掃了出去。杜不平眼裡血光閃過,身體已經砸在興慶宮的宮牆上,一片血漿從他身上噴出,將那宮牆塗抹了厚厚的一層。身體不自然的扭曲著,杜不平身上的骨頭都斷了一大半。
李天霸一聲狂嘯:“好硬的骨頭啊,居然還是個囫圇人?”一聲炸吼,高叫一聲‘霸王轟天錘’,李天霸手上兩柄各自重達四百餘斤的紫金錘上紫光大盛,兩團紫光裹住兩顆金丸,一前一後撕開了白色的氣浪,準確的轟在了杜不平那還貼在宮牆上的身軀上。大地微微的一震,牆頭上的禁衛士兵猛的驚呼了一聲,李天霸威勢絕倫的兩錘,居然將那興慶宮的宮牆轟塌了數丈寬的一大截。李天霸傻眼了,站在那裡左看看、右看看,突然指著張九齡叫起來:“張相,你給本將軍作主啊,我是為了救你,才施展的絕招,不是我有意砸那宮牆的呀!”張九齡的臉立刻黑了。
公孫氏心頭一陣亂跳,慘白的小臉蛋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張開嘴喘息了好一陣,她才勉強定下神來。深深的呼吸了幾次,她嘴唇上略微有了一點血色,這才發現一條強有力的手臂,正將自己摟在懷裡。呆了一下,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正眯著眼睛凝視杜不平屍身的江魚,公孫氏有點羞惱的一腳踏在了江魚腳趾上,低聲喝道:“還不快點鬆開手?”
‘唰’,江魚猛的鬆開手臂,就連人都跳開了三步遠。他看著公孫氏‘呵呵’笑道:“幸好在那金刀道場沒耗費多少時間,我來得及時哩。若是等咱們二將軍出手,你現在都被劈成兩片啦。”公孫氏扭頭看了一眼地上那長長的劍痕,不由得心頭又是一陣狂跳。
拍了拍胸口,公孫氏剛要說話呢,旁邊金姣姣已經快步走了過來。有意無意的掃了公孫氏一眼,挺了挺自己高聳的胸脯,金姣姣笑道:“江大哥你好本領,那一支長槍硬是使得我都看不清招式哩。誒,真奇怪,怎麼這個老傢伙在外面殺了這麼多人,宮裡面就沒有人出來幫手?”一邊說著,她一邊伸手去拉江魚的袖子。
公孫氏眯起眼睛,心裡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金姣姣那古怪的舉止,不由得朝著江魚微微的做了一個很調皮的鬼臉。江魚‘嘎嘎’一笑,一臉無奈的拍了拍金姣姣的腦袋:“所以,你的道場弟子就顯得額外重要了啊?我說大師姐,你今天帶來的這兩百弟子,不會和昨夜的那樣,被人輕鬆屠個乾淨罷?”
金姣姣面色一寒,怒道:“什麼叫做輕鬆屠個乾淨?你卻要告訴我,那一夥人是天欲宮的妖人啊?你早說了,我會只帶那群普通弟子去麼?這下好,三百弟子被殺,若不是這次是幫你們官府做事,就是京兆尹查起來,也足夠我們道場關門啦。”氣呼呼的瞪了江魚一眼,金姣姣脖子一扭,冷哼道:“這兩百位弟子,可是咱們道場真正的精銳,以後道場規模擴大了,要派去各地做教頭的。他們的身手,能差麼?”
摸摸下巴,江魚用那種在市場上買豬肉的口氣淡淡的說道:“好罷,反正那三百弟子的損失,我已經給了撫卹金,京兆尹那邊也打了招呼,你們道場不會有事的。唔,醜話先說在前面,若是你今天帶來的人還是被人輕鬆的……”比劃了一個割脖子的手勢,江魚冷冷的說道:“我這裡還準備了兩萬貫錢哩。”
金姣姣被江魚氣得差點沒暈了過去,她差點就沒說出自己要帶著人離開的話來。扭過頭,她冷哼一聲,冷冷的說道:“放心,我金刀道場能夠在江湖上享有這麼大的名氣,就自然有它的道理。這兩百弟子,哪一個都有一流高手的手段。”
“嗯!”重重的點點頭,江魚眯著眼睛笑起來:“如此甚好,那梨園那一塊兒的防禦,可就交給大師姐你啦?注意剛才我給你說過的話,皇宮請你們江湖門派來幫助防守的事情,可萬萬不能傳出去,否則你們道場也就不用開啦。這傳出去了,多傷咱們皇上的面子啊?”金姣姣氣呼呼的走出了幾步,不再理會江魚。她的心情說不出來的差,差得沒辦法形容,差得她恨不得拔出兵器來,將眼前的所有人都剁成碎片。尤其是那個長得比自己高了很多、秀氣了很多、甚至也漂亮了這麼一點點的女人,一定要把她剁成肉醬――她居然還穿著一身花梢的七彩長裙!
公孫氏沒有看到金姣姣眼裡一閃而過的殺氣,她被江魚抓著肩膀拉到了一邊。江魚湊在她耳邊叮囑道:“你多管這些閒事幹什麼?我要你一大早的就離開皇宮暫避,可沒讓你逞能救人啊?張九齡那老不死的,死了就死了,反正他也活不了幾年啦。你這麼年輕,就算沒死若是臉上被劃出了幾道傷疤,也多可惜啊?”
趕在金姣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