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風營?是幹什麼的?諸位王弟可否知道捕風營是什麼所在?可知道那捕風營替我大唐作出了何等功勞啊?”李瑛裝模作樣的問了一句。他目光畏縮不敢看江魚,扭頭看著身邊的幾個王爺,好似他們能夠給予他足夠的勇氣和力量來戰勝江魚。
“太子殿下,‘捕風營’暫時沒給皇上出什麼力,卻不知太子為我大唐又做了什麼?”冷笑幾聲,江魚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淡淡的說道:“可是下官這位捕風營的將軍,卻為大唐出生入死過多次,累功而封縣候,官拜將軍。莫非下官帶來的人,就是賤民,就不能參加這皇宮的團年宴?”
嘴皮抿了一下,江魚換了一張笑臉,變得很吊兒郎當的看著李瑛樂道:“殿下,這興慶宮,還不是您作主呢?”
“你!”李瑛怒煞,手指頭一動一動的想要發飆。但是他想起那日在他東宮江魚的表現,不由得又是一陣躊躇。很明顯,江魚仗著自己的靠山,不把他這個太子放在眼裡,可是他能怎麼辦?
正沒有個下臺的階梯,御花園大門中衝出一個紅袍大太監,正是面容精悍的高力士。他掃了一眼李瑛,不鹹不淡的問候了一聲,隨後手上拂塵朝著江魚點了點,笑罵道:“江大人,又是你招惹出來的麻煩,怎麼弄得天竺來的神僧被大軍給圍了起來?喏,皇上說了,這事情他裝糊塗,您可就別在這麼好的日子裡惹是生非了罷?”
江魚拱手一禮,笑道:“那,將軍,若是是非來招惹我,怎辦?”
高力士面色一變,眉頭一挑樂道:“皇上說了,今日和江大人有關的是非,最後不管誰對誰錯,都是江大人你不對。嘿嘿,江大人惹是生非的本事不小,皇上可是心裡有譜的,您啊,今日就消停一點罷!”拂塵展了展,高力士朝著李瑛齜牙咧嘴的笑了笑,又跑進了花園。
江魚看著李瑛,同樣皮笑肉不笑的呲呲牙,領了一干人走進了花園。“也不知道,皇上他知曉高仙芝的事情不?嘿嘿,總不會連我江魚坑害普照和尚蹲大牢的事情都被他知曉了罷?不過,皇上裝糊塗,咱何必太精明?這過日子麼,無非就是混過一日是一日了。”江魚笑了幾聲,剛走進御花園,面前突然撲來一股潮溼溫香的熱浪。江魚不由得驚歎道:“好大的手筆!”
說起來,江魚今年還是第一次正式的參加團年宴,前兩年他養傷的時候可沒這個心思拋頭露面,何況當時他的官銜也不夠啊?以他當時花營營頭的身份,最大最大也就是在花園門口看門的命。如今他猛不丁看到團年宴的會場,心中那個震撼,卻就不用說了。
整個興慶宮的花園,被一整個巨大的帷幕遮蓋著,這個帷幕高有十丈,極其廣大,花園中是一絲風雪都透不進來,自然是暖和。更何況花園龍池乃是龍穴所在,透出的一點兒紫金龍氣飄蕩,這股氣息也是淳厚而溫暖,最滋養人的。御花園裡如今有一片三四百棵的老梅樹被人以法力催開了花朵,這些異種老梅鐵幹、綠枝、白朵,花朵都有拳頭大小,馥郁清透的香氣讓人聞之精神一振,通體暢快。就著花園中的各處花林、樓閣,數百席酒宴錯落有致的擺開,足以容納數千人同時歡宴。
領路的太監將江魚領到了龍池邊的一個席位上,江魚一行人坐定。這裡離李隆基那安置在龍池水閣上的正席還有二十幾丈的距離,中間隔開了三十幾張桌子,江魚不由得哼了一聲:“看來,咱家的官兒還是太小呵。不說那水閣中的二十個席面沒那個份兒,就連前面的這些席面,還是差了一點兒呢。”李亨抱歉的朝江魚拱拱手,在一個太監的引領下匆匆去了,他自然是坐水閣內的,如今卻要去伺候李隆基。李亨心裡暗自盤算,江魚怎麼不看看外面那幾百席筵席?如今被他踩在腳下的官兒,卻也不少。
一會兒的功夫,整個御花園被塞得滿滿的,一個個朝廷重臣滿臉是笑的相互說著吉祥話走進了那四周敞亮的水閣。江魚甚至看到李林甫、張九齡、王鉷幾個死不對勁的人物正在笑哈哈的相互拜年,不由得心中一陣驚歎。
大臣們都到齊了,世家代表也都一一就坐,袁天罡、李淳風、神象和尚、大善智、大威勢他們這些佛、道兩家的領袖也走進了水閣的素席上就坐,又等了大概一盞茶時間,玉罄金鐘聲響過,頭戴沖天冠、身披黃龍袍、腳踏無憂履的李隆基滿臉是笑的在武惠妃的陪同下,後面跟著十幾個一臉恭孝的王子,大步的走了出來。所過之處,百官、世家子弟的諂媚恭賀聲源源不斷,絲竹聲也隱隱傳來,李隆基高興得一張白玉般的臉上鍍上了一層紅光,腳步都好似踏在雲端上那樣漂浮,一路大笑著行了過來。
江魚他們一干人、妖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