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血淋淋的圍了過來,這敵將的身體哆嗦得更加厲害了。
“清白的…嗯,真他奶奶的夠清白。”江魚譏嘲的冷笑了幾聲,刀鋒在那敵將頭上一刮,髮絲飄散,江魚將他髮髻剃了下來,冷笑道:“好罷,我就算你很清白,你可知道太子的去向?嗯?看你的身份也不算低,你應該知道太子的下落罷?”能夠帶著三千兵馬駐紮在長安城外,專門守著官道抓那些逃跑的世家門閥的人,這樣的將領若說不是叛軍高層的心腹,江魚也是不相信的。
這敵將眨巴了一下眼睛,突然很諂媚的笑起來,他舉起那隻還能動彈的手,小心翼翼的說道:“誒,大將軍,太子的下落,您還真問準人啦!”原本還想要賣點關子弄點承諾,但是一看到江魚眼裡那極其不善的兇光,這敵將急忙大聲叫道:“大唐太子李亨領了他東宮的一些幕僚,出城往西北方向去啦。我說的訊息絕對是真的,因為領軍去追殺太子的烏將軍是我拜把子的兄弟,咱們經常一起賭錢玩女人的。”他唯恐江魚不相信他的話,指手畫腳的賭咒發誓,也不知道說了多少惡毒的誓言,這才終於閉嘴喘息了一陣。
“很好,多謝了。”隨手劈下了這敵將的腦袋,江魚朝江武他們命令道:“換上叛軍的衣甲,打上叛軍的旗號,我們也往長安城西北追。唔,安祿山他們叛亂,是從東邊來的,太子他去西北方,難道是想要調集那邊的兵馬來迎敵麼?應該是這樣了。”對於江魚的判斷,江武他們自然是毫無異議,他們扒下那些叛軍屍體上的衣甲換上,每個人都準備兩匹馬,馱上了那些戶部庫房裡的金銀財物,用三十幾輛大車拉了輜重糧草,給那被禍害的小村落留下了一點兒補給,讓他們趕快全村逃難以避開叛軍的報復,這才逶迤北上。
這一路上,因為穿著叛軍的衣甲,打著叛軍的旗號,又有江魚隨手抓來的十幾個叛軍官兵帶路,江魚他們走得是平平安安,有時候甚至就從叛軍的大營邊擦身而過,也沒有出現任何的變故。反而一路上江魚見到少於千人的叛軍隊伍或者是輜重隊就立刻猛下殺手,一路上消滅了數千叛軍,搶奪了大量的輜重糧草,又救出了兩千多名大唐計程車兵,最後三千多人的大隊軍馬打著追殺太子李亨的幌子,很舒服的享受著那些投降了大燕的地方官的孝敬,循著前方叛軍斥候傳來的訊息,一路追到了靈州附近。
靈州,自古就是黃河灌溉區,乃是物產豐富人煙繁茂的所在。只是此時兵火一起,百姓逃難,江魚領兵來到靈州城下的時候,城頭上飄揚的已經是大燕的旗幟,一夥趾高氣揚的叛軍在城頭上喳喳呼呼的叫嚷,城池破敗,很多地方的城牆已經被打成粉碎,許多面帶驚惶的百姓在那些破爛的城牆缺口上爬進爬出,在地上挖掘可以食用的野菜或者去扒那樹上的樹皮。一隊隊裝滿了糧食的大車正從城裡運出,駱繹往南方運去,顯然叛軍是強奪了這裡所有的糧草輜重去供應長安、洛陽等地,靈州的百姓就只能吃野菜樹皮了。
兵火對百姓的傷害遠遠超過其他的自然災害,靈州城似乎進行了戒嚴,只有那些老弱或者少年能夠出城找吃的,那些年輕力壯的男丁以及有力氣的女子,要麼被勒令不許隨意出門,要麼就加入了運糧隊伍。城門口上吊著近千個人頭,一條條血痕順著城牆往下方翻滾,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大唐計程車兵還是被胡亂殺死的百姓,但是那些運糧隊經過城門的時候,一個個都掩面不敢抬頭,偶爾車隊裡有哭泣聲傳來。而這哭泣聲,勢必要引來叛軍官兵的皮鞭和馬靴。
一個四十幾歲的男子就是因為抬頭看了一眼城頭上掛著的人頭,低聲嘆息了一聲,馬上就有一名低階軍官騎馬衝了上來,粗粗的馬鞭劈頭蓋臉的抽在了那漢子的身上。這叛軍軍官大聲吼道:“嘆什麼氣?嘆什麼氣?告訴你,大唐朝的氣數盡了,我們皇上就要登基啦,這個天下是我們大燕的,你們嘆什麼氣?媽的,你們找死!”數十馬鞭抽在那漢子身上,那漢子的一塊頭皮都被撕拉了下來,鮮血頓時流了滿臉。
運糧隊停了下來,所有的民夫都麻木的看著那被毒打的漢子,一股悲憤而又無可奈何的氣息在運糧隊中滾動。自從江魚和那天地間億萬生靈共同製造的那意念融合為一體後,江魚對於這些情緒的波動益發的敏感。遠在裡許開外,他就感受到了這些民夫心中的悲痛和惱怒,以及不敢反抗任人宰殺的無盡悲涼。江魚的眼珠一下子變得通紅,他咬著牙齒狠狠的抽了幾下坐下的坐騎,領著隊伍快步衝向了城門,隔著百多丈江魚就大聲的呵斥道:“你這雜種,你打他做什麼?媽的,你還打?”
隨手從身後鼓囊囊的馬囊中抽出一塊硬得和石頭沒有什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