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呆滯、僵硬的朝城牆逼去。好似行屍走肉的他們並沒有任何的陣形可言,數百架就從城外樹林內就地取材草陋製造的雲梯被他們歪歪斜斜的扛在肩膀上,緩緩的逼近了城池。
風雨聲大作,狂風暴雨讓那城頭上的守軍都無法看清城下發生的事情。直到這些叛軍俘虜開始擔負著土包麻袋填塞護城河,那城頭上的守軍這才聽到了水聲,大聲的吼叫了起來。一陣陣鼓聲響起,守軍紛紛探出城垛,拉開弓箭朝下方漫無目的的射去。同樣稀稀落落的箭矢射向了稀稀落落的叛軍俘虜,雨地裡響起了稀稀落落的慘叫聲,幾點微薄的血水噴灑在地上,盪漾起一圈圈血色的漣漪,隨後又立刻被那大雨沖刷乾淨。幾個面無表情的叛軍俘虜帶著身上的箭矢,艱難的朝後方爬行,可是剛剛爬出了十幾丈,一道利箭從後方風雨中射出,擊穿了他們的胸膛。‘哈、哈、哈’,連續數十聲瘋狂的大喝聲中,士氣高昂的唐軍排成了整齊的方陣,好似一片密林一樣從後方壓了上來,他們不僅是監督這些叛軍的攻城,更是隨時準備投入到戰鬥中去。
大雨給了攻城的叛軍最好的掩護,護城河慢慢的被填平,數百架簡陋的雲梯搭在了城頭上,俘虜們嘴裡咬著兵器爬上了雲梯,頭上立刻落下了曾經的同僚那如雪的刀光。幾個剛剛爬上城頭的將領剛要大聲叫嚷著自己同為安祿山的兵馬,那鮮血噴濺,他們身體猛的失去了力氣,好似一堆堆垃圾摔下了城頭,砸死砸傷了幾個同伴。隨後守軍在城樓裡燒開的滾油被抬了出來,一鍋鍋滾油帶著‘嗤啦’聲響往城頭下潑去,大雨減弱了一點兒滾油的威力,還是有數百名俘虜慘嚎著抱著頭臉滾在了地上抽搐起來。
一塊塊巨石雨點一樣從城頭上落下,一根根釘上了鋒利鐵刺的原木從城頭上拍下,隨後又被急速的拉起,隨後再次拍下,一塊塊肉餅、一堆堆肉糜在城牆下綻開,大量帶著泡沫的熱血噴了出來,將城牆下染成一片血紅,就連那大雨都無法沖刷乾淨。淒厲的慘嚎聲從各處響起,叛軍俘虜們在短短的一段時間內已經損失了近千人。後方唐軍士兵不斷的發出‘哈、哈、哈’的督戰聲,上面是無數的箭雨落下、無數麻桿一樣的長槍和砍刀揮下,叛軍士兵們一陣陣的驚惶,一陣陣的心悸,那向上攀登的,被刀槍捅死,向後逃竄的,被準確而有力的箭矢貫穿了喉嚨,漸漸的,一抹瘋狂的血色在這些俘虜眼裡冒了出來。
“兄弟們,向後就是一個死!”所有叛軍俘虜都想到了那可怕的兩萬多名完全不似人類的弓手,猛不丁聽到自己的一位軍官在那裡聲嘶力竭的嚎叫,立刻同意的點頭稱是。那軍官又大聲吼道:“向上,也無非是個死!咱們落到這一步,他媽的是誰害的?衝罷,衝罷,衝上去,還能保住一條小命啊。”叛軍俘虜中,數十名唐軍安插計程車兵同時大吼起來,緊接著是數百人大吼起來,緊接著是數千人,最後是數萬人同時發出了亡命的咆哮,好似一群發瘋的野狗,瘋狂的順著雲梯朝城頭登去。江魚給他們的吃食中混雜的一些古怪的藥草,漸漸的發揮了奇效,讓這群士兵陷入了顛狂狀態,發揮出比平時強悍了數倍的殺傷力。
守軍的刀槍刺下、砍下,攻城的叛軍立刻亡命的撲到了那些刀槍上,死也要拖著那些守軍一起掉下城去;自己頭上捱了一刀,就好似沒有感到疼痛一般,死也要朝他們反擊一刀;自己身上穿了幾個血窟窿,那也要在敵人身上捅出幾個血窟窿;若是自己的手臂斷了,爬也要爬到敵人的身上,用牙齒在他們脖子上撕出幾條血肉來…這群陷入顛狂狀的叛軍俘虜一次次潮水一樣的朝城頭攻擊,不計傷亡的朝上面進發,城頭守軍的傷亡急驟增加,很快就有幾處城頭失守,一群眼珠子都被藥草燒得發紅的叛軍‘嗷嗷’嚎叫著衝上了城牆。
後面郭子儀猛的舉起了右手,沉聲喝道:“叫兄弟們預備。”
李宗弼猛的舉起大刀,大聲叫嚷道:“孩兒們當心,若是這群雜碎能夠攻破一段城牆,立刻準備全軍突擊。”
就這時,長安的城門轟然敞開,一隊黑衣黑甲的精銳騎兵好似旋風一樣從城內衝了出來,有如地獄的惡鬼出現在人間,這群不到五千人的精騎只是一個衝擊,就將城下攻城的數萬叛軍俘虜絞殺了數千人,有如一柄利刀砍進了豬油,濺起了無數血色的水珠,在城頭下留下了一片屍骨和一大片雨水沖刷不去的殷紅。
郭子儀的瞳孔收縮成針尖大小,他驚呼道:“好一隊…”剩下的話他沒說完,而是一手揪住了興奮的想要帶人衝殺過去的李宗弼。這是一隊修煉阿修羅魔宗鍛體功法,肉身比尋常人強悍百倍的精銳,普通士卒哪怕以百倍人馬圍攻,也奈何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