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怎麼在他們面前的,卻是一隻普普通通的綠孔雀?幾條大蟒眼裡兇光一閃,猛的張開大嘴往那孔雀撲了過去。這綠孔雀不屑的朝幾條大蟒瞥了一眼,抬起頭來輕輕一聲長啼,鳳凰特有的氣息鋪天蓋地的狂湧而出,幾條大蟒‘昂昂’的怪叫了幾聲,渾身癱軟的在地上哆嗦成了一片,哪裡還能動彈?綠孔雀滿意的點點頭,張開大嘴極其挑剔的在那最為肥美年月最久的靈草上選那靈草中的一片心子叼了兩口,汲取了一口赤紅色粘稠好似岩漿的靈液吞入腹中,這才滿意的、高傲的拍打了幾下翅膀,緩緩的在一片七彩光霞的籠罩下飛上天空,追上了那隻青色的飛舟。
幾條大蟒氣極敗壞的抬起頭來,張嘴朝那飛舟發出了無聲的咒罵後,這才緩緩的游回岩石邊。看到那年月最久的靈草被人強奪走了一大半的靈氣靈液,幾條大蟒有點無可奈何的仰天長嘶了幾聲,近乎認命的軟在了地上,再也不復剛才懶洋洋的自由自在的神態。
這處靈泉之上三百丈的山崖半山腰裡,橫地裡伸出一塊有三畝多大的岩石。那岩石的一角紮根有一棵高有七八丈的奇形古松,那古松傲雪生姿,年代極其久遠,虯龍一樣的樹幹朝那山岩外的虛空中探出了幾丈遠,枝條伸入那飄過的雲彩中,自由自在的吸取著雲彩內充沛的水露靈氣。兩頭白猿在一條松枝上用長臂打著鞦韆,它們身下就是數百丈的虛空,卻看不出它們有一點兒懼怕恐懼。松樹邊,有兩個道人正在對弈,旁邊有七八個老道觀戰,棋盤邊堆了兩小堆靈石,顯然觀戰的老道在以兩人的勝負下注賭博作樂。
山岩和山崖相接處是一個高有兩丈的門戶,其上有一塊匾額,雕有‘小終南妙境’五個大字。字跡古樸斑駁,已經被風雨沖刷得模糊不清了。門口放有十幾個蒲團,十幾名黃袍老道盤坐其上,作著日常的功課。或者是調養金丹嬰兒,或者是萃煉體內一縷劍氣,或者是在冥思某個陣圖的變化演化,一個個寶相莊嚴,大有仙人出塵的風采。門戶內一片光明,依稀可見是一個佔地極大的洞府,有不知道多少道人在裡面走來走去,隱隱有鐘聲磬音從那洞府中飄出,偶爾還傳來聲聲雷鳴。
那青色飛舟飄然停在這山岩上,袁天罡、李淳風帶頭,江魚帶了一票妖怪還有鳳羽、玄八龜一湧而出,剛剛驚嚇了那幾條大蟒強奪了靈草靈氣靈液的鳳羽歡呼一聲,撒腳就往那洞府衝去。她一邊急速狂奔一邊大聲叫道:“你們幾條蟲子快來,裡面有極好的寶貝的味道!呵呵呵呵,還配不上姐姐我的身份,但是給你們幾個小妖怪使喚,卻是足夠啦!”白霞子倩影飄動緊跟其後,龍赤火、白猛他們‘嗷嗷’叫著落在後面不到一丈的地方,看他們那架勢,就好似要去打劫的土匪…不,鳳羽身上釋放出來的那對於寶物的貪婪而產生的氣勢,比土匪還要凌厲百倍!
門口守著的十幾個道人呆了一下,其中一道人大喝道:“哪裡來的後生晚輩如此不知規矩?退出去!”那道人手一揮,三道紫色雷霆自天而降,直劈向了鳳羽的腦袋。鳳羽一聲怒叱,玄八龜突然化為一道烏光出現在她頭頂,準確的擋住了那三道天雷,玄八龜身上的電光還沒消散呢,鳳羽他們一行人已經衝進了小終南妙境,那洞府內頓時一陣的鳳飛龜跳,一干道人‘哇哇’的怪叫起來。
正手持一枚白子尋思著要往哪裡落子的賢妙真人清喝道:“都是自家人,無用驚擾。呵呵呵,普濟,你這條大龍還往哪裡逃?”他手指輕揮,那枚白子已經穩穩的落在了棋盤上。他的喝聲傳遍了整個洞府,洞府內正忙著堵截鳳羽一行人的道人急忙停下了手,一個個苦笑著看著鳳羽渾身羽毛都直豎了起來,焦急萬分的帶著一干新認她做領頭大姐的妖怪,衝向了洞府盡頭一個向地下延伸的洞穴。
普濟真人呆呆的看了半天棋盤,突然‘哈哈’大笑了幾聲,揮袖拂亂了棋子,搖頭嘆息著,戀戀不捨的從袖裡掏出了一個藥瓶,倒出了三枚玉色靈丹遞給了賢妙真人。賢妙真人微微一笑,收起三顆靈丹,又從棋盤邊的那一堆靈石賭注中拿了一枚極品靈石、三枚上品靈石、七枚中品靈石,這才起身向江魚他們笑道:“唔,怎麼一個個臉色不好?可是又有什麼麻煩?”
江魚咬著嘴角探進嘴裡的一根鬍鬚,哼哼道:“大麻煩。天大的麻煩。看看找誰倒黴去頂缸罷。”他有點幸災樂禍。
袁天罡、李淳風如喪考妣的朝賢妙真人稽首行禮,又朝那一堆老道連連行禮,師祖、師叔祖、師伯祖的叫了一通,袁天罡這才苦笑道:“當今皇上聽說玄八龜玄老前輩是從崑崙山出來的,起意要我們道門派人去崑崙山尋訪不死藥哩。”
旁邊正端起茶杯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