顆肉球般貼著地面滾了過來,朝江魚連連拱手問候。江魚輕輕點頭微笑,安祿山很是熱情的扶著江魚下了馬,這才笑道:“哎喲,江侯爺,您可來了,我老安等您都等了好幾天啦,那真的是望穿秋水,那個望眼欲穿呀。”
望穿秋水!跟在江魚身後的郭子儀渾身惡寒,一身汗毛豎起來老高。安祿山卻又殷勤的替江魚拍了拍戰袍上的灰土,壓低了聲音獻媚的笑道:“江侯爺,我聽說你在長安城動手對付柴家啦,這柴家在咱的地頭上可有兩個馬場還有很多的生意,老子調動兵馬,一個晚上將他柴家在這裡的所有人殺得乾乾淨淨,抄來了浮財還有變賣了那些戰馬牲口什麼的,足足有兩百多萬貫,您看看,什麼時候給您送來?”
噫?江魚驚訝的看了安祿山一眼,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讚道:“老安,有你的啊?訊息這麼靈通?我在長安城鬧事才幾天啊?鬧事過了兩天就被皇上打發出城了,你居然這麼快就得到了訊息?呵,沒留下什麼首尾罷?”
陰笑了幾聲,安祿山低聲道:“您放心,絕對不會有任何紕漏。最近正有一個部族的突厥人被他們自己人偷襲,殺死殺傷了大半的族人溜了進來避難,我把一切罪過都推給了他們,那突厥人的部落被我家老二帶人殺了個精光,誰也不能說是我們乾的。”安祿山抬了一下眼皮,看了江魚一眼,嘻嘻笑道:“這不是還有您還有您大哥李相爺在朝廷裡頂著麼?怕他柴家怎麼的?”
一想到自己的徒弟江風,江魚臉上又是一陣的殺氣騰騰,他冷笑道:“做得好,那筆錢我也不要了,你老安拿去喝酒罷。有空派幾隊人馬出去,不僅是你的地盤上,只要是河北、河東、關內諸道的柴家生意,你都給我好好的滋擾一番。他讓我江魚一個人不快活,我就讓他柴家全家不快活。”重重的一跺腳,方圓三丈的土層突然齊齊的下陷了半尺,這等聲威嚇得安祿山一縮脖子,急忙應諾了下來。他那大圓臉上透出了油乎乎的紅光,這是高興的,江魚居然把所有搶來的錢財都給了他,這可是一筆橫財啊。
是夜營州城內,安祿山設宴款待江魚一行人。他麾下的軍師高尚、嚴莊,兩名風度翩翩的白臉書生向江魚介紹瞭如今突厥境內的各種異常動靜。應該和上次被江魚暗箭刺殺的那位突厥小王子有關係,如今突厥內部有不少部落正被強行吞併,突厥王庭似乎已經失去了對某些部落的控制。最後,那高尚很是興奮的笑道:“所以,侯爺此番前來,正是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趁他突厥內部不穩,若是侯爺領軍揮擊,則可成大功業!這是天佑侯爺,就是侯爺您來之前,他突厥人居然窩裡反了,豈不是大幸?”
目光陰冷的掃了一眼高尚和嚴莊,那帶著點殺氣的目光讓兩人驚恐的低下頭,不敢再開口。江魚皺起了眉頭,他本能的討厭這兩個白面書生,好似他們身上有一股讓江魚很熟悉的味道,讓他有點手心發癢,恨不得一爪抓死這兩人。搖搖頭,江魚不鹹不淡的說道:“老安啊,你也長進了,居然知道找軍師了。嘿,嘿嘿,我的捕風營交給子儀統轄,你和子儀領軍往北方去,有機會就幹他一筆罷。”
安祿山大喜,拍著胸脯應諾了這事情。江魚這才好整以暇的打量了一下陳設華美的大堂,以及酒宴上所用的華貴器具。他又看了看高尚二人,眉頭一蹙,想要問安祿山從哪裡弄來這兩個書生。但是尋思了片刻,卻也沒有追問的興趣,也沒把這事情放在心上。他向郭子儀叮囑道:“子儀,我有些事情要去崑崙山一行,你給我看好捕風營還有白猛他們。若是他們不聽話,你往死裡揍他們就是。你如今的修為,也足夠了!”
第二天一大早,江魚不辭而別,架起一道箭光往崑崙山飛去。以他如今的修為,箭光的速度超過了尋常修道士劍光、遁光的百倍以上,不過是片刻功夫,他已經到了崑崙山。心中有事掛記,江魚也沒放出靈識清查四周痕跡,開啟望月宗山門外的禁制,他進了寶庫,隨意收取了萬多柄長弓進手鐲,這才去瞭望月宗先輩們飛昇的石室叩拜。
仰望那些飛昇的師門長輩留下的影像,再看看靠著圍牆的一圈兒前輩留下的不壞肉身,江魚長吁了一口氣,什麼也沒說,快步離開了洞府。
豔陽高照,江魚站在一處山巔上,正猶豫是否要去那‘崑崙’一行。雖然上次在那‘崑崙’大湖中撈取了無數的靈石、仙石,可是畢竟如今屬下人數太多,每個月都要消耗上萬塊靈石修煉。靈識往那手鐲中一掃,數了數如今手上的靈石、仙石的存貨,江魚搖搖頭,一道金光撕開了崑崙山的禁制,進入了‘崑崙’。
依然是那高聳入雲的山峰,依然是那廣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