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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又是皇宮大內擺團年宴宴請一眾大臣的好日子,江魚帶了一干屬下趕去皇宮赴宴,只有空空兒、精精兒卻是不辭而別。他們身為一氣仙宗旁支一氣劍宗的弟子,實在是無法留在江魚身邊。江魚也得到了訊息,他們兩人如今還在長安,卻不知道留在長安作甚,他也沒興趣去打探這些已經變得和他無關緊要的訊息,就當作不知道了。
御花園內,和往年一樣,錦繡堂皇中大唐朝最高層的一批人聚會在此。李隆基笑吟吟的高坐在龍池的水閣上,李林甫滿臉笑容的陪坐在旁,楊釗卻也被李隆基親自下令坐在了水閣中,可見他如今聖眷之隆。張九齡有點神色黯然的坐在水閣的一角,一杯酒接著一杯酒的往肚子裡灌,看得江魚一陣的詫異,拿了酒杯湊到了張九齡的身邊,拱手行禮後和他搭起話來。
天空的帷幕擋住了一切風雪,只有宮女們往來穿梭帶起一陣陣的微風,讓水閣外的池水微微的盪漾。隱約可見一條條丈許長的大鯉魚在那深深的水下緩緩遊動,絲毫不受外面喧譁聲的影響。清澈透亮的池水倒映著岸上、水閣中的燈火和人群,極端的熱鬧和那清涼池水的沉寂混雜在一起,讓心中有事的人益發的感覺到寂寥和寂寞。
看到江魚端著酒杯朝自己敬酒,張九齡微微一笑,低聲笑道:“中游是老夫失勢後,第一個當著李林甫的面來向老夫敬酒的人。”苦笑一聲,張九齡嘆道:“滿朝文武,居然只有你江中游敢來給老夫敬酒,老夫是否應該大哭三聲?”說完,張九齡果然是‘嗚嗚嗚’的哭了三聲,隨後又笑了起來,隨手和江魚輕輕的碰了一下酒杯,飲盡了杯中美酒。
江魚一陣的哭笑不得,簡直是廢話,滿朝文武如今誰敢向張九齡敬酒?也只有他江魚能這樣做,誰叫李林甫是他大哥呢?搖搖頭,江魚身體一側,坐在了水閣的欄杆上,隨手將酒杯丟下了水池,說道:“張公今日對我江魚,為何如此客氣?”
‘呵呵’一笑,舉起一個酒壺很狂放的舉過頭頂,讓那酒水傾斜下來,一半流進了嘴裡,一半撒在了衣襟上,張九齡吐出一口酒氣,將那酒壺也扔進了水池中。他歪著腦袋看著江魚,微笑道:“公孫和我說起過她的事情,老夫這才明白,中游那時候找她,卻是一番好意。反而是老夫,把事情給生生弄砸了。唉。”
嘆息一聲,張九齡悠然說道:“公孫的師父,也是一代奇人,她不僅精擅劍舞絕技,更會一門奇門相術,擅斷人未來運勢禍福。”他看著江魚,輕笑道:“中游身邊有玄先生那樣的奇人,自然知曉命相之數,卻也不是虛妄之言。她師父臨終前曾斷言,公孫日後的造化,會在你江魚的身上。可惜,可惜,老夫卻怎知其中的關鍵?老夫也想不到,看起來粗陋無行,只會仗著李林甫的權勢欺人的江中游,居然是如此人物?”
輕輕的用拳頭砸了一下江魚的胸口,張九齡帶著幾分酒意嘆道:“虎弟,犬兄!日後李林甫必不得好下場,你江魚不要陪著他送死。”看到江魚那璀璨好似明星的眼睛,張九齡嘆道:“記住,不要陪李林甫一起送死。中游啊,你和他不是一路人的,你雖然熱衷權勢富貴,可是老夫卻也看出來了,你根本是被李林甫教壞了,你根本不知道你想要什麼哩。”
愣了一下,江魚不由得笑出聲來:“張公說得古怪,我莫非還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唔,若是能官封大將軍,爵領國公,有嬌妻美妾數百人,此生當可娛也…當然了,庫房裡面還要有數不盡的金銀珠寶,花不完的錢財,手下有一幫能為我拼命的兄弟,那就此生無憾了。”江魚悠然神往,將他和李林甫自幼最大的夢想一一的說了出來。
“嗤!”譏嘲的笑了一聲,張九齡一巴掌打在江魚的手臂上,他冷笑道:“蠢物,高官厚祿、嬌妻美妾,李林甫對這些東西也許有興趣,這些東西於你江魚,又有何益?百年之後,美人成土,你莫非喜歡對著一具粉骷髏?江魚,你果然還不知道你想要什麼哩。”昂起頭來,張九齡悠然道:“比如說老夫就知道,老夫想要的東西是什麼。醇酒美人,造福天下,哈!”
搖搖頭,帶著幾分酒意,張九齡離席而去,他沒有把話給江魚說清楚。如今的江魚,不過是還沉浸在自己孩童時夢幻中沒有清醒的大孩子罷了。只是,張九齡卻也來不及對江魚說完這些話了,沒過多久他就因為自己保薦的一名御史的案子受到牽連,被李隆基貶出了長安,再沒有多久,張九齡病死異鄉。自此大唐朝中再無一箇中正耿直之人,再也無人能和李林甫抗衡。最後好容易出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