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雲翻身落下樹梢,雙足輕輕點地,居然無聲無響,如此敏捷輕盈當真是這長久以來刻苦用功的結果。聶雲又採摘了一些野菜和野果子,帶回去給自己的那頭小白龍馬吃。
一路採摘,回去已是天黑。見到師兄常樂,便開玩笑的問道:“師兄,這兩天不見師父,不知有沒有又叫我去扎針呀!”
成武知道聶雲最近習武已近痴迷,不分晝夜,當然不知道寺廟內來了客人,便道:“這幾天師父都把自己和慕容施主關在密室裡面,不知在幹什麼!”
聶雲一聽便是心中一陣驚喜,馬上猜到所謂的客人便是救自己一命的慕容飛,自己其實已經拿慕容飛為自己的榜樣,也一直盼望著恩人前來靈隱寺,想不到現在才來,當真是望穿秋水。
聶雲便急忙問道:“師兄可知師父他們何時出關?”常樂撅著嘴搖了搖頭,隨即走開了。聶雲隨即想了想,忽然想起慕容飛好像有言外之意是要和師父切磋武藝。
古嵐大師年事已高,怎能和慕容飛同場較量。
聶雲真是又憂又喜,姍姍的自行回房間泡藥澡去了。
修禪密室內,氣機紊亂,油燈火苗受到了影響,忽左忽右,忽明忽暗。古嵐和慕容飛依舊相視而坐,只是兩人臉上都佈滿了汗珠。
古嵐大師再也不像平日裡那般從容不迫,此時也是眉頭緊鎖,不發一言。
只見古嵐大師捏指成訣,對著慕容飛虛空一點,一股破空勁氣破指而出,延綿不絕,直接沒入慕容飛體內。
慕容飛但覺一股中正平和之氣自手太陰肺經開始,依次傳至足厥陰肝經,再傳至手太陰肺經,如此迴圈往復,便將手太陰、手太陽、足太陰、足太陽等十二條經脈全部流經梳理個遍。又將任、衝、督三脈濾過沖洗,遇到氣機阻滯之地,古嵐大師顯得非常吃力,往往臉色蒼白,大汗淋漓。
不知過了多久,方才將陽脈之海,陰脈之海,血海等處的淤阻氣機梳理出一條通道。
此時已是七天七夜,古嵐大師顯得越發蒼老,彷彿風燭殘年,他長吁一口氣,緩緩道:
“慕容施主,人言道:陽有餘而陰不足,人受天地之氣以生,天之陽氣為氣,地之陰氣為血,故氣常有餘,血常不足。流星乃天上來物,受天之精華,故此劍法陽氣盈餘,練此劍者,定劍氣縱橫,蕩魔除寇,浩氣凌然。然如此便極易損耗身體,所謂孤陰不長,孤陽不生,先生陰津不足,極易走火入魔,神志不清,時而癲狂,不能自已。太極動而生陽,靜而生陰,陽動而變,陰靜而合。此乃先生數十年之病基也!”
慕容飛單手捂住額頭,恍然悟道:
“五十年前,吾師臨終前以傳魂**授予我流星七劍劍式,並告之此為殘缺劍訣,他老人家窮其一生也未完全參透,見我悟性極高,希望我能更上一層樓。數十年來,我苦苦尋求突破,補全劍訣,閱歷過無數劍譜,終不能得償所願,但劍道卻也長進,大陸幫派勢力現已鮮有抗手,只是自覺近年來心煩意亂之時頗為頻繁,甚至一言不合而一怒殺人,事後便後悔不已,看來再如此下去,定會走火入魔,身體爆裂而亡,還請大師教我。”
古嵐大師捋了捋銀白色的鬍鬚,點頭道:
“保其靜者,當須少思、少念、少笑、少言、少喜、少樂、少愁、少好、少惡、少事、少機。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執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此曰道。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我雖為佛門中人,但佛道同歸,先生當以清靜心悟劍道,方可生陰滋陽,雖不見得劍術大漲,但可保住身體無恙。我與一世外高人有一面之緣,授我《太上清靜訣》,我現贈與先生。”
古嵐大師再次捏指成訣,口中默默唸出經訣。慕容飛正襟危坐,密室無風,卻白髮長髯飄飄,雙眼微閉,四肢百骸經脈執行,識海深處不斷閃現經書口訣,並引入靈魂深處。
當此二人,正以世所罕見之功法傳承悟道,旁人看了,自當費然。過得良久,慕容飛睜開雙眸,喜悅之色浮於面上,感激道:“謝大師!”
古嵐大師接連以燃燒生命之法,氣機消耗巨大,此時已經是面色蒼白,虛汗連連,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眼皮都懶得抬起。
他低聲道:“慕容施主不是剛才也將老衲夢寐以求的傳魂**教給了我嗎!當不必客氣,老衲也感激施主!”說完,古嵐大師竟一口鮮血噴出,倒在了養心臺上。
慕容飛立即起身,將體內氣機輸入古嵐大師體內,過得一刻鐘,古嵐大師方才轉醒。慕容飛又將延壽龜精丹捻碎令古嵐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