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早就緊張地立在一旁的黛螺聽到千尋叫自己,忙應著。
“跟琥珀說,以後不要放狗進來,會咬傷其他尊貴的客人。”
“啊?”黛螺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偷笑著答道,“是,以後一定注意。”
那公子哥先是暈了,他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難以形容的女子。漂亮美麗不適合她,高貴雍容不適合她,氣質非凡也不適合她。饒是他滿腹經綸,此刻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來讚美她的與眾不同。他有些自作多情,還以為千尋對她有意。當聽懂了千尋與黛螺的對話後,公子哥的臉驟然變得黑紫,惱羞成怒地大喊道:“你、你敢說本少爺是狗?你、你……”
哈,還真是風水輪流轉啊!這會兒,輪到他結結巴巴說不成話了。
“是啊,而且還叫得好大聲呢!”千尋不屑地轉過身子,譏諷道。“你、你!”公子哥衝著自己的朋友暴喊道,“你們愣在那兒幹嗎?都給我上!砸了他這什麼‘拜占庭’的館子!臭女人,罵我,你給我站住!”他掄起袖子,朝著千尋走來。
還不等他近著千尋的身子,吐蕃壯漢就擋了過來,像山一樣立在公子哥的面前。
“你們都給我過來,先收拾了這蠻邦人再說!”此言一出,那五六個人立刻圍了上來。
一場人影綽綽的混戰在拜占庭展開。
不行!這吐蕃漢子傻愣愣的,就知道捱打,居然不肯還手。空長了一身的健碩肌肉。千尋不想管這閒事,這情景若換做是一個月前,她篤定是不會管的。可眼下,與頻伽的深沉愛戀開啟了她一直封存的熱情。極致冷漠之下,何嘗不是極致的熱情呢?
真是個傻子!千尋跺了跺腳,衝進了混戰的人群中。天,還有些害怕呢。看準吐蕃漢子的身影,閉著眼睛伸手拉住他厚實的手掌,“跟我走!”說完,拉著他朝大門口奔去。
此刻,已正黃昏。西市正是喧鬧非凡的時候,街道兩旁的商販與往來購物的人擠滿了寬敞的街道。
千尋緊緊拉著那厚實的手掌,在接踵摩肩人群中飛奔著。時不時地會撞到來自各各國家的商旅。一時間,突厥話、回紇話、吐火羅話、大食話、粟特話、波斯話、天竺話紛紛在耳邊響起。真是熱鬧啊,雖然聽不懂,但是這麼多國家的美妙語言紛紛向千尋表示著抱怨。西市裡,隨著千尋的奔跑而一路人仰馬翻。這情景看著真是有趣呢!
跟我講外語!千尋一邊奔跑著,一邊不停回道:“Désolé,Désolé。”在一片喧鬧中,這法文的對不起聽起來最是有趣!因為如果按照中文來聽的話,千尋好像一路都在大喊:笨死哇,笨死哇!敢情這滿大街的人都成了笨蛋了。
在長安的喧鬧中一路奔襲。千尋累得快要喘不過氣了。可是,卻真是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樂充溢在胸膛。原來這樣的奔跑居然也能帶給人巨大的快樂!
兩個人轉到一條安靜的巷子,這才漸漸放慢了腳步,倚著牆喘息起來。
天啊!心跳好快呢!千尋撫著心口,拼命地呼吸著。斜陽斜照下,她的身影被拉得老長。影子的另一半被高大威猛的身影蓋住,頗像是小鳥依人的感覺。兩個人一緩一急的胸膛起伏投注在地面上,居然出奇的曖昧。
千尋這才想起自己拉出來一路奔跑的夥伴,轉過頭去打著招呼:“嗨!你……”她的瞳孔突然緊縮,因為,眼前的男子並不是那個結結巴巴的吐蕃漢子,而是一直不曾抬起過頭的那個吐蕃人,“你、你是誰?”千尋的眼睛充滿了詫異。剛才,她根本沒有注意到拜占庭裡還有一個吐蕃男子。天啊,居然拉錯了人在這半個長安城裡一路奔跑?
她的臉頰有些微紅,與灑落的斜陽出奇的和諧。
那臉上佈滿了虯髯的吐蕃壯漢笑了,眼神裡射過一道罕見的童真。這吐蕃人看起來三十多歲了,眼眸中竟然還能找得到羞澀與嬰孩的純潔無瑕,真是怪事!他那黑黝的眸光深不見底,裡面寫滿了博大的胸懷與無拘無束的性子。純淨威嚴,就如同青藏高原上屹立千萬年聖潔雪山一般。
千尋怔忡地望著眼前的一對童真眼眸,喃喃地又問了一遍:“你是誰?”
那男子只是笑,仍然不語。只是在懷裡掏啊掏啊,找到了一個銀質的鐲子遞給了千尋。
“送我的?”她狐疑地接過鐲子,只看了一眼卻別不開眼神了。這是一個普通的銀鐲子,甚至不能算是銀質鐲子。上面,雕刻著千尋所不熟知的怪異花紋。那是佛教密宗的獨有花紋,散發著神秘的詭異氣息。
那男子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