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四姑太太的容貌和大將軍有七八分相似,其實生了一副極好的相貌。
這樣的容貌和大將軍那樣儒雅中帶著英武的氣質極為般配,讓人一看便覺得正氣凜然。
而她卻露出這樣近乎於討好的笑容,豆豆覺得有些可惜了。
她收回視線對定北王妃道:“想來這事兒定然是有些棘手?”
定北王妃心道,這不廢話麼,要是不棘手我們還能求到你頭上?
無奈這是在求人,她只能繼續和顏悅色道:“這裡太嘈雜,索性你和你四姑姑去偏廳說話。”
原來是早就安排好的!
豆豆翹了翹小嘴道:“好吧。”
那廂霍四姑太太一直豎著耳朵,聽見豆豆應得這麼幹脆,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
兩人帶著各自隨身伺候的丫鬟,一前一後離開了大廳。
偏廳早已有人安排好茶水點心,霍四姑太太先把豆豆讓進去,自己隨後跟上,進到屋裡後伸手把門合了起來。
降香和胖麥穗兒面面相覷,四姑太太防備心還真是重得很。
“侄媳婦,你一定要幫姑姑一把。”門一合上霍四姑太太便帶著哭腔一把拉住了豆豆的胳膊。
豆豆笑道:“四姑姑先坐下,有話慢慢說。”
霍四姑太太鬆開手,取出帕子抹了抹眼淚道:“侄媳婦兒,你在陛下面前是說得上話的,這次臨安侯府怕是要……你無論如何也得幫我們母子。
你姑父走得早,我們孤兒寡母的也沒個倚靠,平日在府裡快被人擠兌得活不下去了,如今他們自己惹出來的事兒卻要連累我們母子,這算是什麼道理!我們母子活不下去了啊……嗚嗚……”
豆豆有些頭大,她生平最怕和四姑太太這樣的婦人打交道,看似哇啦哇啦唸了一大堆,其實根本沒有說到重點。
她耐著性子道:“您別隻顧著哭呀,總得先告訴我臨安侯府的人究竟惹了什麼事兒,然後再從長計較不是?”
霍四姑太太攢了攢眼淚哽咽道:“侯府二老爺,就是你姑父嫡親的二弟,那個混賬王八蛋為了和你表弟爭奪世子之位,竟揹著老侯爺和恪親王和工部姚尚書這些人扯上了關係。
現下那兩個都被下了大獄,眼看著就要滿門抄斬,你說我怎的這麼倒黴,當初父親壓根兒就沒看上臨安侯府,我自個兒偏就覺得那死鬼……”
她越說越起勁兒,恨不能把當初她和臨安侯世子之間的那些事情全都念一遍。
豆豆也顧不上阻止她了,一雙柳眉微微蹙了起來。
她和霍驍手頭能用的人畢竟有限,一直只盯著那些重要人物,像臨安侯府二老爺這種小人物真是顧不過來。
也不知道他在其中摻和了多少,要是陷得太深還真就麻煩了。
皇帝陛下那裡氣估計還沒順回來呢,她這顆扁豆真沒那麼大的臉面一而再再而三往前湊。
更何況臨安侯府大門往哪邊開她都不清楚,讓她為了那些連面兒都沒見過的人去冒險,那不成了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麼!
而且,單憑著四姑太太是大將軍唯一的嫡女這一點,皇帝陛下就不至於對他們母子趕盡殺絕。
看來這女人今日是另有目的。
霍四姑太太唸了一陣才發現豆豆壓根兒沒搭理她,忿忿道:“侄媳婦兒,你倒是說句話啊,我知道這事兒是有些為難……可我也是沒辦法,王府如今也沒個主事的男人。你祖母老了,二嫂也就是管管家事的料,只能指望你了。”
豆豆抿了抿嘴道“四姑姑,我這個人性子直,您索性敞開了說,今日找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霍四姑太太見自己的小伎倆被拆穿也不臉紅,坐直身子道:“侄媳婦兒,你就說句公道話,臨安侯的爵位該不該你表弟繼承?”
豆豆十分乾脆道:“那是自然,表弟乃是臨安侯世子的嫡長子,理所應當繼承爵位。”
霍四姑太太道:“可臨安侯府一直就沒個規矩,從前老侯爺就更偏愛他二叔,世子去了之後就更是如此。要不是顧及霍家的勢力,他真是恨不能大兒子前腳剛走後腳就請旨立二兒子為世子。”
豆豆道:“那四姑姑的意思是……藉著這件事情徹底把二老爺打壓下去?”
霍四姑太太道:“哪裡需要我打壓,他這次純粹是自己作死,我就是怕陛下一怒之下把臨安侯府的爵位給削了……你說我苦熬了這麼多年……”
豆豆想了一會兒,道:“其實我覺得這件事兒您去辦比我更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