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霍驍的清閒,豆豆這個準新娘就忙碌多了。
顧夕知道女兒的針線活兒拿不出手,嫁衣蓋頭、給婆家人的見面禮什麼的也沒敢指望她親自動手。
只是象徵性地在快完工的時候扎那麼一兩針,意思意思而已。
最重要的是想把她三十多年,尤其是嫁入威遠侯府二十年的心得和經驗全都一股腦兒灌輸給女兒。
說白了就是怕女兒嫁入定北王府之後吃虧。
豆豆腦子夠聰明記性夠好,也很喜歡和娘待在一起,可這些話念得太多了還是讓她的小腦袋有些漲疼。
顧夕真是恨不能化身為一個寸把長的小人兒,被女兒時刻帶在身上,替她解決婚後的一切煩惱。
進入九月,孫燕及笄陸九定親,豆豆算是出門略微透了透氣。
給豆豆做了贊者之後,孫燕算是在貴婦們哪裡掛了個名,看著她比過去更加嬌美鮮妍的小臉,豆豆特別想打聽一下她的婚事有沒有著落。
陸九那邊也一樣,和穆應非定親之後看不出她有什麼大的變化,既不像是特別高興也不像是對婚事不滿。
豆豆只能把這種情況歸結於人家陸九是真正的名門閨秀,大約和自己這種半路出家的人不一樣,喜怒早已經不形於色。
婚期臨近她不好在傅府和陸府多待,和孫燕陸九都是淺談了幾句就散了。
九月底天氣有些涼了,人們都紛紛換上了稍微厚實的衣物。
豆豆和霍驍的婚禮也只剩下不足十日了。
對於向來不怕冷的扁豆來說,這樣的天氣出嫁再合適不過,層層疊疊的嫁衣也不至於讓她熱得受不了。
伊婆婆在半個月前就搬入了秋水閣,為小徒弟的大婚做最後的準備。
各種湯水,各種保養方法,讓豆豆本就白嫩的肌膚越發細膩光潤吹彈可破。
還不到貴女們添妝的日子,秋水閣迎來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顧長寧。
按豆豆的心意,本是不太想見這位相處不甚融洽的“表兄”的,理由也充分得很,表兄也是外男,實在是不好見面。
但顧長寧在閨閣中的名聲……怎麼說呢,京城的高門閨秀似乎全都沒有意識到他是個即將成年的男子。
從之前他和蘇琳相處的情形就可以看出,男女大防那一套在顧長寧身上似乎根本沒用。
而且,顧長寧怎麼說也是顧夕的嫡親侄兒,總不好太不給顧家人面子。
豆豆最終在伊婆婆的建議下還是把顧長寧請進了秋水閣偏廳中。
近一年的時間沒有見面,不僅僅是豆豆,顧長寧身上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不變的是兩人的面容依舊有七八分相似,比起裴錦程和裴錦弘,顧長寧更像是豆豆的嫡親兄長。
“長寧表兄請坐。”豆豆客氣而友好地招呼顧長寧。
顧長寧並不在意她這份疏離,也沒有依言坐下,而是把一個精美無比的羊脂玉小匣子放在了豆豆麵前。
“沅表妹,這是表兄的一點心意,算是給你的添妝禮。”顧長寧抿了抿唇瓣又道:“本來是應該等幾日再送的,又怕到時候人太多不合適,終究……”
這麼漂亮的小東西拒絕起來是很艱難的,尤其是打小兒就最喜歡收禮物的扁豆,此時只覺得有一隻小手在她心上撓啊撓,恨不能立刻把這小匣子開啟瞅一瞅。
但除了面對大白湯圓,豆豆從小就把無功不受祿這個道理記得清清楚楚。
顧長寧和她算是有舊怨,雖然事情過去了很久,她也沒想著去計較,但親自上門送添妝禮這樣的事情還是……
豆豆笑道:“長寧表兄的心意我收到了,只是禮物太過貴重,你還是……”
其實匣子裡是什麼她根本就不知道,純粹是不想收下而已。
顧長寧玉白的臉變得通紅,囁嚅道:“沅表妹,從前都是我的錯,這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只不過是我精心為你調製的一些脂粉和香料,希望你大婚那一日……。”
豆豆簡直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這廝居然向自己認錯!
而且今日他還特別謙遜。
她平日雖然不愛擺弄那些胭脂香粉,也知道顧家的長寧少爺親手調製的脂粉有多珍貴。
據她所知,除了酥心糖之外,就算是顧長歡和姐姐都要說一籮筐好話才能得到幾盒。
而且隨便想想也知道,給姐姐她們的肯定不能和給酥心糖的那些相比。
精心給自己調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