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是什麼樣的心性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這是一個睚眥必報的狠人,這件事情要想讓他消氣,嚴家必然要出血,而且是一大筆血。
嚴老太爺只覺得自己的心疼得有些喘不上氣。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他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眼見宇文恆和阿煙已經被人打撈上來,他不顧偌大的年紀和肥胖的身體,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奔了過去。
宇文恆身上已經被人用棉被裹得嚴嚴實實,如玉的臉龐凍得青紫,好在還有呼吸。
嚴老太爺勉強鬆了口氣,指揮大宅裡的下人們趕緊把他送到最近的院子裡請郎中把脈開方子。
這時他才反應過來今日嚴家出了大丑,忙轉身對著圍觀的客人們深鞠一躬:“此乃老夫的侄兒,一時興起……沒料想畫舫年久失修,貴客們給老夫個面子,都散了吧。”
今日前來赴宴的客人要麼就是嚴家的世交,要麼就是生意場上的朋友,看熱鬧歸看熱鬧,主人家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他們三三兩兩散開,準備折返回宴席。
不料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輕呼:“我想起來了,那不是……不是二殿下麼?我半年前在京城同他見過一面……”
一石激起千重浪,人群立刻又騷動起來,客人們都停下了準備離開的腳步。
嚴老太爺快被氣死了,瞪著方才說話的那名男子道:“敢問這位是……”
這人年紀大約三十出頭,長相普通得毫無特點,屬於扔進人群中就再也找不出來的那一種。
他縮著脖子道:“我是跟著別人來做客的,嚴老太爺別生氣,我從來沒有去過京城,更沒有福氣見過二殿下,方才是胡說八道的……”
嚴老太爺氣得眼冒金星,有心好生整治一下這名男子,又覺得抓著這事不放只會越抹越黑。
他沉聲道:“恕老夫招待不周,都散了吧。”
那名男子見嚴老太爺沒打算和自己計較,早就腳底抹油消失得無影無蹤。
三人成虎,不管他是什麼人,不管他有沒有去過京城見過二殿下,宇文恆的名聲都會受到影響。
流言蜚語的力量就是這麼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