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家一行人回到竇府。
竇大勇把竇華筇抱下馬,剛準備去扶元蕙下車,只見竇府的管家面色有些異常地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竇大勇拍了拍小兒子的腦袋:“筇筇,去找哥哥。”
竇華筇邁著小短腿找竇華笙去了。
管家行了個禮道:“老爺,福王府的崔長史一大早就到咱們府裡來了。”
“崔長史?他一大早到咱們府上作甚?”竇大勇覺得很奇怪。
遼東都司所有的官員任免權雖然在福王殿下手裡,但他卻很少過問具體的瑣事。
就拿他這個正四品的宣撫使來說,到遼東任職近兩年,只遠遠見過福王殿下幾次,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這位崔長史他更是連見都沒有見過,竇大勇完全想不明白人家能有什麼事兒尋到他的頭上。
管家道:“奴才也不知道崔長史來做什麼,不過看他態度倒是挺好,對奴才等人也不拿架子,給他上茶水點心也不挑剔,到了吃午飯的時候還特意吩咐隨便炒幾個小菜就成。
奴才試探著問他是不是有什麼公事,如果著急的話就派人去催一催老爺,他說事情不急,慢慢等就好。”
他的話讓竇大勇更想不明白了。
王府長史不過是正五品,論起品級來還不如自己。
可包括都指揮使在內,誰也不敢小覷了這樣的正五品官員。
他們雖然是由朝廷任命,但選擇權還在王爺本人。
不是親信幕僚根本坐不上這個位置。
兩人正說話間元蕙已經下了車走到了竇大勇身邊。
她聽了管家的話後笑道:“咱們進去問一問不就知道了,何必在這裡瞎琢磨。”
竇大勇也笑了,可不是麼,別說是一名長史,就是福王殿下本人到家裡來也得問過之後才知道他的來意。
夫婦二人相視一笑,緩步走進了府裡。
崔長史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儀表堂堂氣度不凡。
同管家形容的一樣,他在竇家夫婦面前並沒有拿架子,而是十分客氣地說明了來意。
——永福公主聽說竇夫人是京裡靖南侯府的姑娘,特意邀請竇將軍夫婦到王府一敘。
永福公主前幾日到東寧衛福王府來的事情竇大勇聽同僚們議論過幾句。
在他看來不過是做女兒的想父親了,同尋常婦人回孃家也沒有什麼兩樣。
一直也沒把這個訊息當回事。
他對京裡那些勳貴同皇室宗親之間亂七八糟的關係完全理不清楚,永福公主尋蕙娘這個早已經同靖南侯府沒有任何關係的姑奶奶會有什麼事兒?
元蕙聽了崔長史的話後也是一頭霧水。
她只是靖南侯府二房不起眼的小庶女,永福公主則是高高在上的親王嫡女,地位可謂雲泥之別。
何況公主殿下年紀比她大了幾歲,兩人從來就沒有過任何交集。
如果硬要扯上點關係的話,那隻能是顧夕。
永福公主同顧夕是最好的朋友,而顧夕從前照拂過她幾次。
莫非是豆豆的事情被公主殿下知道了?
元蕙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起來。
轉念一想又覺得這絕對不可能!
十四年前發生的事情她只對伯母和二堂兄隱晦地說過幾句。
就連竇大勇都是昨日才知道的。
公主殿下遠在遼東,更加不可能知道。
最讓她想不明白的是,就算是公主殿下要召見自己,隨便派個嬤嬤來就成,何必請王府長史這麼正式……
只不過是一瞬間,她的心裡已經百轉千回。
崔長使依舊十分有耐心,面帶微笑地看著竇家夫婦二人。
元蕙這才覺出自己有些失態,十分抱歉道:“崔大人,公主殿下說了什麼時候召見麼?”
崔長史道:“公主殿下並沒有說具體什麼時候,只是請將軍和夫人儘快。”
元蕙心裡一緊,儘快的意思指的就是今日。
偏偏事情就是那麼湊巧,昨日他們剛把鄭阿毛和綺羅抓住了……
十四年前的事情看似同公主殿下沒有關係,其實深究下來,她的兒子霍小王爺也是誘因之一。
索性她就去福王府探一探永福公主的虛實。
如果公主殿下在乎的只是讓兒子做裴皇后的侄女婿,她絕不會把事情真相透露半個字。
如果公主殿下更在乎同顧夕的情誼,豆豆的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