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香料,霍大人,我不過是來探望家姐,這需要什麼解釋的?”項筠反應一瞬,眉心一蹙,露了些許委屈,本就柔美的面龐顯出楚楚可憐的韻味來,瞧著就怪惹人憐的。
門外杵著的一干寺吏都忍不住緩了神色,像是怕凶神惡煞d嚇著裡面的人似的。之前扮作項瑤的女寺吏瞧見旁邊人那樣兒,用沒受傷的那隻腳沒好氣地狠狠踩了下他腳面,再看向裝模作樣的項筠,噁心得不行,當即駁道,“你分明是來落井下石的,就你弄我的狠勁兒哪有半點姐妹情,這會裝什麼!”
霍準如櫻花般色淡的雙唇勾出半月形的弧度,“司雅不得無禮。”
項筠原叫司雅拆穿,微繃了面兒,這會聽到霍準發話緩緩掃過他一眼,當是個聰明人,舒展了笑意。再看項瑤,眼底明晃晃溜過一絲得意,“霍大人明……”
“來人,將項側妃關押問審。”霍準掛著和煦笑容,話意卻不符的冷然道。
隨著話落,便有寺吏應是上前。司雅原還癟著嘴的登時咧了嘴角,暗暗看向自家大人,果然不會受那狐媚子蠱惑,下了牢可就不管側妃正妃了,都是犯人。
“……”項筠不置信地盯著上前來的寺吏,怎麼都料不到事情會有這轉折,待那冰涼鐐銬要被戴上之際,發了狠喝道,“我看誰敢!”
“霍大人,你好大膽子!”項筠轉而對上霍準神色已變,咬牙切切,仍是不置信他會抓了自個。
“毒害小皇孫一案,疑點重重,聖上交代仔細查辦,項側妃如今列入嫌疑,自然要一視同仁。”霍準只抬了抬眼眸,一副公事公辦模樣。
項筠臉上的神色再添精彩。“這件事情已經證據確鑿,還有什麼疑點?”再睨向他身側站著的宋弘璟與神色莫測的項瑤,當即自以為是地掠了鄙夷,“莫不是霍大人叫他們收買,要屈我入獄不成!”
項瑤聞言搖了搖頭,瞧著她的目光甚是憐憫,若說項筠方才在霍準手裡還有一線生機的話,此刻已把生路活活堵死,霍準之父便是在獄中屈打成招,一朝喪命留下孤兒寡母,霍準年少就顯了驚世之才,憑藉一己之力為父翻案,得景元帝看重,封為大理寺卿,授予上打昏君下打讒臣的金鞭,第一個就拿昭陽駙馬餵了金鞭,自是不畏權貴,令天下無冤假錯案。
果然,項筠話一出,霍準眼角眉梢,更添了一股子狠戾。“本官還從未判過一個冤案,項側妃大可放心。”
遂掃過停滯的寺吏一眼,後者忙上前將人銬了起來。
項筠手腕一沉,隨著掙動,那十斤重的鐐銬登時就把手腕扣出一圈紅印來,令她再維持不住風度,出言叫囂,“霍大人,霍準,你無憑無據憑什麼抓我,項瑤這個毒婦就可以逍遙法外,我一定要告訴王爺,不,告訴聖上,你竟是這麼辦事的!”
司雅看著她那模樣不可謂不痛快,這會插了話,不掩幸災樂禍。“不要急,要證據是罷,很快就有了。”
項筠覷向她,掠了訝然,隨即穩住了心神,心想除非項蓁蠢死把自個搭上,否則這鍋項瑤是背定了,當是司雅詐她,並未放了心上。只是時局顛倒,如今成了項瑤在外她在內,心中堪堪生起鬱火,燒得撓心撓肺。
“敢這麼待我,藺王定不會饒過你們。”項筠恨恨撂了狠話。
其實也是項筠誤會,項瑤亦是戴罪之身,只是託了宋弘璟的福,挾了霍準早年的恩情相報,未鐐銬上身罷了。後項瑤出了此計引項筠上鉤,霍準與一干人等皆在一旁暗室瞧看,倒與項瑤推測相符,方是反轉。
“本官依法辦事,自會如實稟報,項側妃還是把知道的說出來,還能少受些皮肉苦。”霍準撫著腰間繫著的金鞭,嘴角微牽卻是冷聲道。
“我不知道你讓我說什麼,人是項瑤害的,你大可問她去!”項筠目光凌厲掃向一旁站著的項瑤,當她是瞧熱鬧的,磨得後牙槽發緊,為何都已入獄她還能這般淡然處之,毫髮無損,真真是氣煞人了,待她出去定讓王爺好好收拾這個霍準不可!
“太子妃生辰當日,我拿了自制的膏藥送給樊王妃,東西是我的丫鬟雲雀一直拿著的,途中未經人手,直接給的樊王妃,後來發生這等事我也很莫名,那隻罐子花紋造型都與我裝呈的不一,怕是別個摻在其中嫁禍與我。”項瑤緩緩道來,並不理會項筠嘲諷的眼神。
“出了事就說別個嫁禍,拿我作替死鬼,嗬,倒是你慣用的伎倆。”項筠冷嗤,這會兒像是想通了似的,作了委屈道,“霍大人,想必你也知道我是項太傅收養的,項大人的義女,若非項太傅邀祖父上京,我一家未必會受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