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沒再多說什麼,目光靜靜凝在陳宴的背影,思緒煩亂。 陳宴的背影修長單調,卻也有種瘦骨嶙峋的蒼涼感,再加上渾身溼透,整個人越發的狼狽淒厲,觸目驚心一樣。 他就那樣一步一步的離她越來越遠,即便再怎麼掩飾,周棠還是發現他足下有些踉蹌,身子也被冷風吹得有些發抖。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因為她在會所外摔倒了,陳宴便方寸大亂的將她送來醫院,不惜撐著孱弱的身子淋雨,也不知道今晚他冷成這樣,會不會及時的換掉溼透的衣服,也不知道他今晚會不會發燒,胳膊的傷口會不會嚴重。 周棠的眼睛不知怎的有些抑制不住的發酸。 陳宴對她冷狠無情倒好,她的心也不會這樣的愧疚這樣的難受,可他偏偏是穿著無情的外衣,卻又在做刻骨深情的事,反而讓她釋懷不得。 周棠強行壓制著情緒,眼睛卻全然溼透。 車外的會所司機見得陳宴徹底走遠,才開門上車,目光下意識朝周棠掃了一眼,便見這個年輕漂亮的東方姑娘,已經是哭得淚流滿面。 司機聽不懂中文,不知道剛剛周棠和陳宴之間到底說了什麼,但依照周棠這樣子,司機下意識就覺得陳宴肯定是說了什麼不好的。 畢竟那陳宴看著就不像是個善人。 且那陳宴雖來他們會所的次數不多,但卻是他們會所老闆的座上賓,他們這些人對陳宴不敢造次,但這點並不影響他揹著陳宴說點好聽的話安慰一下車後座的姑娘。 司機想了一下,便朝周棠說:“那位陳先生看著就不像是專情的男人,就是有點錢而已,但這世界上有錢且專一的男人很多,所以小姐你也不必因為他而傷心,這個不好,換個男人就行,別讓自己不開心。” 司機的語氣很緩很柔和,帶著一種誠摯的勸慰感。 但這話入得周棠耳裡,非但沒讓她心裡好受,反而更讓她心底酸得難受。 陳宴哪裡是不好不專一,陳宴就是因為太專一,才會讓她這般的心緒波動,酸澀難平。 她是希望陳宴幸福的,也希望陳宴能找個女人好好的生活,但絕對不希望陳宴隨波逐流,徹底放任自己濫情,因為她眼裡的陳宴,哪怕在商業上手段狠辣,但在感情上,他是純粹也純透的,乾淨的。 周棠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努力的消化了一點情緒,遲遲的朝司機說了句謝謝。 司機友好的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 周棠低頭拿起手機,想給陳宴發條訊息。 她僵著手指逐一打字:陳宴,對不起…… 她有很多想話想和陳宴說,也想寫一點祝福,她還是想再努力一下,緩解和陳宴之間的關係,可指頭放在手機上時,兜兜轉轉的,卻又寫不出什麼來。 陳宴已經承認和趙夢在一起了,她再多聯絡陳宴的話,也只會給陳宴和趙夢之間找麻煩,一想到這裡,她便想刪掉手機螢幕上打好的幾個字,然而手指不慎的卻觸到了傳送鍵。喜歡只對你服軟()只對你服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