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 聊什麼? 聊昨晚她進陳宴房間的事嗎? 周棠能察覺到柳晴的怨氣,只籠統的說:“昨晚,我和陳宴之間沒什麼,不過是……” 她想就在這裡和柳晴稍稍解釋一下,不想和柳晴多說什麼。 也畢竟她沒想過要傷害柳晴,她只是想拉陳宴一把,不想他自己毀掉而已,但她這樣的做法也的確影響到了柳晴和陳宴之間的事,所以無論怎樣,她也該向柳晴稍稍解釋一下。 奈何柳晴根本不領情。 沒等周棠說完,柳晴的情緒就有些失控,朝周棠怒斥道:“你和陳總之間沒什麼?周總監,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嘴硬,還要騙人不成?我從陳總房間離開後,你去陳總房間幹什麼?你大晚上的和陳總單獨待著做什麼?你一邊對我說著你對陳總無意,一邊又大晚上的上趕著去找他,周總監不覺得你的所作所為很矛盾很可笑?” 周棠瞳孔稍稍一縮,到嘴的話下意識止住。 她滿目複雜的凝著柳晴那雙憤怒得幾乎想將她撕碎的眼睛,默了幾秒,淡漠出聲,“柳助理,我以前對你說過的話,都是真實,我沒必要也沒精力來騙你什麼,你也不值得我騙。你和陳宴才剛接觸,你並不瞭解他,他的很多行為習慣和心理狀態,你都不瞭解,我昨晚出現在他房間,也是因為……” 柳晴情緒激動,她這會兒恨透了周棠,便也覺得周棠的所有解釋都充滿了白蓮花和耀武揚威的架勢。 所以什麼叫她不瞭解陳宴! 周棠分明是在向她示威。 柳晴當即扯著嗓子打斷周棠道:“我接觸陳總的時間的確不長,但我對陳總一片真心,我的心意沒有半分虛假,我也的確不太瞭解陳總的所有行為習慣,但這些我都可以去了解,去學。周總監也不必拿這話來奚落我!反觀周總監你,明明不喜歡陳總,卻要吊著陳總,大晚上也要過去獻殷勤,且還要勾三搭四的讓外面的人來傷害陳總,讓陳總受傷,周總監你覺得你要不要臉?你要不要仔細回味一下你到底說過些什麼話,你要不要問問你爸媽,看他們到底生了個怎樣不要臉的女兒!” 周棠到嘴的話再度被柳晴激動的大嗓門吼得噎住。 她深吸一口氣,臉色也全數沉了下來。 不要臉麼? 還要問問她爸媽? 周棠對於這些事,她向來是不容易生氣的,她如今也擅長情緒管理,這些天也一直沒打算對柳晴怎樣,但這一刻,柳晴歇斯底里的這些話,終是讓她有些不悅了。 所以她憑什麼要向柳晴解釋,憑什麼要讓著柳晴? 周棠眼角一挑,唇瓣輕輕的勾了一下,整個人的氣質都突然變得鋒利了幾許。 她朝柳晴慢騰騰的說:“所以,柳助理現在是在用什麼樣的身份教訓我?” 柳晴冷笑一聲,陰烈嫉恨的說:“你水性楊花,到處勾引男人,還不讓人說了?你敢說你沒吊著陳總,敢說昨晚咖啡廳裡和陳總打架的男人不是你另外勾引的人?” 周棠淡道:“於公,我是你上司,你朝我隨口誹謗汙衊,你就失禮。於私,你現在不是陳宴的任何人,和陳宴也沒任何關係,別說我沒吊著陳宴,哪怕就是我真的吊著陳宴,真的和他在一起了,也沒你什麼事,你也沒任何資格來評判與數落我!” 說著,抬頭朝柳晴示意了一下頭頂的監控,“柳助理剛剛朝我破口大罵,肆意誹謗,你追不到陳宴,倒是拿我出氣了,但這事沒這麼容易完,我相信頭頂的監控記下了柳助理誹謗我的一切,我也相信,法律的正義,能為我洗脫水性楊花勾三搭四的冤屈。柳助理,找個好點的律師,準備應訴吧!” 柳晴驀地一震,沒料到事情竟是這種走向。 她發狂發瘋的腦袋頓時僵了一瞬,理智也在這剎那間回籠。 她雖恨周棠吊著陳宴,但還是知道現實的壓力。 她家裡的確有點小錢,但比起周棠如今的身份和身價來,至少現在,她是鬥不過周棠的。 柳晴僵在原地變幻了好幾種表情,思緒有些亂,正想著該怎樣應對時,不遠處突然揚來了一道漫不經心的嗓音,“起訴太慢,真生氣,我讓她就此消失。” 陳宴的語氣很淡,但話語內容卻充斥著一種幾乎與殘忍的陰冷。 就此消失到底是什麼意思,在場的柳晴和周棠都聽得懂。 他從來就不是個善類,眼裡也容不得沙子。 他無慾無求,心狠手辣,偏執陰暗,幾乎沒什麼軟肋,獨獨見不得周棠受氣,柳晴膽敢怒斥周棠,他心頭對柳晴的那麼一丁點的仁慈,也徹底消失殆盡。 只要周棠喜歡,只要周棠覺得解氣,他不介意讓柳晴這個女人從這世界上消失。 柳晴下意識的循聲望去,待看見不遠處的客房門邊的陳宴時,若說剛才她還在僥倖的想應付周棠的起訴,但這一刻,她竟失了所有反抗的力氣,整張臉也徹底的慘白下來。 陳宴這句話是對著誰說的,她一清二楚,陳宴想讓誰就此消失,她也一清二楚。 所以,哪怕她對陳宴一腔真心,也哪怕周棠對陳宴根本就沒心,陳宴還是向著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