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要去一趟道府,不見到老道士他不會甘心。
正好魔花傳送陣能直抵道府,如果與邪靈達成約定,徐言就能在道府藉助傳送陣的力量再度回到魔花殿。
定向傳送陣可以將傳送陣送往任意一處指定的地點,也存在著返回的能力,而這份返回的能力,只有邪靈能做到。
趁著邪靈還存有神智,徐言打算在迎海枝的戰事結束,冒險走一趟道府,如果邪靈的神智完全被惡念之力侵染,那就沒機會了,這座魔花傳送陣也將徹底失去傳送的能力,到時候只能將邪靈覆滅。
約定之後,徐言好心的提醒了一番。
魔帝叫做申屠雲天,魔化的刻骨之仇,可不能記錯了。
可是徐言的這番提醒,非但沒有得來感謝,反而引起了邪靈的詫異。
“魔化我的是申屠天,不是申屠雲天,雖然過去了兩千年,我不會記錯。”
邪靈的聲音充滿了肯定,道:“魔帝叫做申屠天,不叫申屠雲天,還有一個人,叫做申屠雲,藏在斗篷裡看不到模樣。”
“申屠雲,申屠天?”徐言豁然一怔,道:“兩個魔帝!”
“不對……”徐言驚訝了起來,道:“申屠雲天,如果把這個名字拆開就是雲與天,申屠雲,申屠天……那兩人到底誰是魔帝?”
“申屠天,我記得很清楚,申屠天煉製的八尊黑魔幡,將我魔化也是申屠天動的手,至於申屠雲,我沒見他出手過,更看不到他的模樣,只聽過他的聲音,申屠雲的聲音聽起來是一種毫無情緒摻雜的感覺……很溫和,很怪異。”
來自邪靈的解釋,讓徐言更加糊塗了起來。
“這兩千年來,魔族出現過幾個魔帝?”徐言凝聲問道。
“一個,申屠天。”邪靈回憶了稍許,斬釘截鐵的答道。
它不會記錯,它比人類的記憶要強出了太多,它記得十分清楚,魔帝叫做申屠天,而非申屠雲天。
聽聞之後徐言緊鎖起眉峰,自語道:“怎麼回事,魔帝的名字為何被拆開,或者說,兩個名字被刻意合在了一起?”
吼……
吼……
邪靈的目光漸漸迷茫了起來,喉嚨裡滾動起低沉的吼聲,暫存的神智漸漸被邪惡之力壓制,即將現出暴躁的狀態。
“先祖……我……我的神智要被壓制!你快走,下次見面我會以全部的神智壓下邪惡的力量,助你開啟傳送陣,然後……讓我消散……吼!!!”
邪靈最後的低語,充滿了遺憾與期待。
它遺憾著消亡。
也期待著消亡。
“一言為定!”
徐言放下了關於魔帝名字的猜測,用力的點了點頭,一旁的小木頭也一樣凝重的點著頭。
家人之間的約定,看似殘忍,實際上,又何嘗不是一種真正的解脫。
木頭女孩一轉身化作枯枝從新回到混元瓶,徐言則動用靈力禁錮了闖入紫府的邪靈分神,將其帶出了外界。
呼啦啦一陣響動,魔花從新開放,牢籠消失,徐言置身大殿中心的祭壇。
遠處的邪靈本體依舊被黑魔幡禁錮,雪孤晴也一樣被困死在邪靈利爪裡,看不到人影,只能看到一塊石碑般的堅冰在血霧的困殺中屹立不倒。
本體睜眼,徐言抬手丟擲了一道血線,正是邪靈的分神,當這道血線沒入被黑魔幡鎖死的邪靈本體之際,龐大的邪靈頓時發出沉悶的咆哮。
咆哮聲,是契約的訂立,彷彿在提醒著徐言萬萬不要忘記承諾。
隨著咆哮的滾動,邪靈身外的血霧湧起,古舊的卷軸漸漸浮現。
卷軸離開了邪靈的血霧,漂浮在空中,隨後落向地面,輕盈得猶如一根羽毛。
看到卷軸出現,徐言長長的撥出一口氣。
“想要調集北州所有魔族來營救他們,四王的心思果然夠深。”
徐言暗自冷笑了一聲,在心頭暗道:“走的時候半句話不留,怕洩漏訊息引來其他人族強者,只留下一份遺詔以邪靈看護,四個老狐狸的心機太深,可惜,四王低估了邪靈的可怕,四王遺詔相隔五百年才能公之於眾,千鱗,你的這番苦心,怕是太晚了。”
眼見著卷軸飄落而下,徐言探手去接,這時候忽然異象大起。
咔嚓嚓冰裂的脆響聲突然出現,不遠處被邪靈巨爪困死的雪孤晴竟然崩裂了一片碎冰!
冰花四溢,每一片都小巧玲瓏,急速旋轉,彷彿一片飛雪。
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