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座擂臺,高十丈,並無階梯。
不說登臺之人的修為,單單這種高度,幾乎隔絕了大半普通弟子的登臺機會。
十丈高的距離,蹦是蹦不上去的,只有飛行法器才能抵達,而且這種高度如果被人打下來,重傷都算輕的。
修行界的殘酷之處,不僅在應對各種險地,還要面對許多未知的強敵,所以宗門設立的演武,成為了一種傳承與試煉,即便不登臺,也會讓所有弟子門人感受到這份爭鬥的殘酷。
位於宗門之內的擂臺,佔據了方圓數百丈,每一座擂臺的邊緣幾乎都挨著一座青峰,一些想要找個好位置的弟子,甚至爬上了半山腰,因為在山上觀看更為清晰仔細。
宗門演武的規則只有一個,那就是挑戰。
六大支脈之間的真傳弟子的挑戰,只要戰到其中五脈再無人登臺,就算勝出,這算選出了六脈之最,而後勝出的這一脈弟子之間還有沒有比鬥,那就是人家自己的事了,最後只要有一人站於臺上而無人敢挑戰,便是真正的真傳之首。
看起來不算公平的規則,如果某一脈的真傳勢力過人而且人數眾多,必定會成為最後的贏家。
天下並無絕對的公平可言,修行界更甚,如此規則,實際上是宗門強者的刻意安排而已。
強大的勢力會越發強大,弱小的勢力會越發弱小,就猶如凡俗界的家族,如果家中子弟好吃懶做,平平無奇,再大的家族也會被耗光底蘊。
擂臺的周圍,正前方的看臺上坐著六位元嬰強者,除了天海樓的樓主之外,金錢宗修為最高的強人已然如數到場,其他的虛丹長老則帶領著各自門下的弟子分列四周。
靈煙閣一方,由徐蘊澤,林小柔這對夫妻帶隊,身後足有數千弟子,數百人的真傳列於兩側。
武曲殿一方,一樣有十多位長老到場,在幾位長老身後,也是數百的真傳,其中一位抱著一柄闊劍的弟子最為醒目,即便站著不動,彷彿有一道驚人的劍氣在他身上起伏不定。
此人名為趙天一,是武曲殿一脈天賦最高的真傳弟子,不僅是真正的宗師身手,還是大普萬劍門的門主。
玄籙峰一方,四五位周身飄動著符籙的真傳弟子十分搶眼,在他們身邊的符籙猶如小魚,靈動穿梭。
玄籙峰的真傳弟子的確十分奇異,有符籙圍繞,可是天海樓一方更是不凡,十幾位真傳弟子的體外居然有火光流轉,水花飄蕩,如此控制水火的能力,看得其他普通弟子紛紛咂舌,更羨慕萬分。
楚皇山一脈顯得低調許多,一些真傳弟子十分穩重,雖然兩手空空,眼神中卻偶有精芒閃爍,看得出身手必定不凡,在人群的前方,一位宮衣女孩顯得最為活波,還無比好奇,不停的打聽著身邊之人,有時候還會找虛丹長老詢問,每當被這位小公主纏上,虛丹長老就算再不耐煩,也會語氣和藹。
誰讓人家是楚皇的親孫女來著。
飼靈堂一方,站在所有弟子前方的是許滿樓,這位飼靈堂天賦最高的真傳弟子,此刻一身白衣,到揹著雙手顯得風度不凡。
在許滿樓的身後,是一眾修為不俗的許家子弟,多達數十人,全部身穿白衣,看起來精神奕奕,只是人群后方的那道紅衣身影,卻最為扎眼。
今天的龐紅月,俏臉清冷,本就很大的眼睛因為連日的清瘦顯得更大了幾分,眼神堅毅,眉目如霜,猶如待嫁的新娘卻更如血地的羅剎。
她的夫君並未歸來,所以龐紅月已然決定,死戰花王擂!
彷彿龐紅月的一身煞氣太過可怕,又或許那份招夫擂的決定太過驚人,她的身邊沒有人接近,只有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顯得心不在焉的與龐紅月並肩而立,而且這位是滿臉的不耐煩,還打著哈欠,好像沒睡醒一樣。
“清苦啊清苦,早知道在宗門裡過著這種無聊的日子,打死二哥也不來宗門了。”
半年前成功破開第六脈從而抵達築基修為的龐家二少爺龐少城,在經歷了半年宗門生涯之後,只剩下苦嘆與無奈,整天不想著修煉,而是想著怎麼才能離開宗門。
“沒事兒就打打殺殺的,修行界有什麼好,可憐我的青蘿呀,終於長大了,二哥卻回不去嘍,哎……”
仍舊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樣,龐少城打著哈欠用肩膀碰了碰自己的妹子,小聲道:“徐言那小子是不是不回來了,他到底去哪兒了,怎麼三年來渺無音訊,不會是死在外面了吧,如果他死了,妹子你記得快點改嫁,可不能為了那小子守寡一輩子啊。”
本就滿心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