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如此居高臨下的好地方,徐言也不想當真潛入皇宮。
因為他在外面就能憑著左眼將皇宮內外一覽無餘。
喝著靈酒,徐言一語不發,始終盯著雪城皇宮,以左眼觀察了兩遍,根本沒見到雷武與申屠連城的蹤跡。
沒來,還是藏身暗處?
徐言微微皺眉,畢竟是他的猜測,當時能看出申屠連城飛行的方向是雪國,可誰知道人家是不是越過雪國去了其他地方。
沉吟著有可能白來一趟,徐言略有些失望。
舉目望去,雪城皇宮最中心的花園裡立著古怪的雪樹,樹幹仍舊彎曲盤旋,只不過樹冠被一層黑布籠罩了起來,連徐言的左眼也無法看透黑布之下究竟存在著什麼。
“可知雪樹的由來,一年一顆雪果,他們金玉派這是有意挑起是非吧。”
冰雕大賽還未結束,皇宮內外到處飄蕩著冰屑雪花,既然金雪果被蓋住了,說明沒到時候之前不會在人前出現,徐言也不急,有一句沒一句的與甄無名閒談了起來。
“據說雪樹是金玉派的老祖不遠萬里從其他大域搬回來的,那老不死的倒是心情不錯,搬了顆破樹有什麼用,雪果的確價值不菲,充其量比上品靈丹貴些而已,連極品靈丹的價格都達不到,更別提本源靈果,還真以為雪樹是個寶了。”
甄無名沒碰靈酒,而是大口吃著飯菜,一邊吃一邊鄙夷著金玉派的老祖。
“不就是想要以雪果來挑撥各路修士麼,一年一個雪果,挑撥能挑撥到什麼程度,也就那些傻乎乎的散修對雪果看重,換成元嬰強者,誰會在意那種沒用的破果子?就算挑撥其他修士,也得一天一個還差不多,或者真能結出來個本源之果。”
甄無名發著他的牢騷,這次趕來雪國他可不太情願。
“這不是結出來了金雪果麼,或許人家金玉派的老祖早知道這種雪樹能結出金雪果,這才萬里迢迢帶了回來。”徐言隨口說了一句。
“你這麼一說,倒是有些道理,難不成金玉老祖在得到雪樹之際就開始算計我們劍王殿一方?”
甄無名看了看皇宮裡的無數修士,道:“這次來的人還不少,五門七派都有元嬰抵達,看來金雪果有可能是真的……還是不對,如果是陷阱的話,他們反劍盟不應該連自己人都坑。”
甄無名認出了皇宮裡為數不少的熟人,有三大宗門之人,也有五門七派的人,劍王殿一脈與反劍盟的人馬好像不相上下。
“這就奇怪了,雙方人手相當,難道是要真刀真槍的廝殺?”甄無名莫名其妙了起來,自語道:“沒兩年就到千嬰擂了,到時候雙方在擂臺上一決高下豈不是更省事,用得著現在開始混戰麼?”
聽著甄無名的自語,徐言也覺得有些不對的地方。
如果雪城當真如往生洞那般是一處絕險的陷阱,那麼抵達皇宮的就應該多為劍王殿一方的修士,反劍盟的人來這麼多,來陪葬麼。
要是陷阱只是單單的一處戰場,沒有任何機關算計,只以修士之間惡戰為主,那就更沒必要了,因為很快就到千嬰榜之爭,到時候雙方人馬可以在臺上戰個痛快。
不是陷阱,又不是戰場……
想到這裡,徐言也疑惑不解了起來,雪城這團迷霧他算看不透了。
其實不止徐言看不透,另一處包間裡的人也看不透。
酒樓最高一層總共有十幾間雅閣,如此昂貴的酒樓,但凡包間雅閣都存在隔絕外界的簡單法陣,談論的聲音隔壁是聽不到的。
“拉攏了近十位元嬰長老,她雪孤晴想要幹什麼?”
與徐言甄無名相鄰的一處包間之內,一位一身水色裙衣的少女正坐在窗邊,望向雪城皇宮的方向,眉目嬌好,容貌靚麗,渾身湧動著元嬰後期的氣息。
這位少女正是新上任的玉女,金玉派的宗主之一。
玉女的身邊沒有金童,而是坐著三位元嬰老者,均為金玉派的元嬰長老,這三人此時神色全都不算太好,看向雪城方向的目光帶著隱隱的忌憚。
“老祖閉關到關鍵時刻,金童也修煉到了瓶頸無法出關,三位長老你們說說,我該如何應對,她雪孤晴只是個金丹而已,雖然貴為雪國國主,難道真能凌駕在我玉女的頭上?”
說話間玉女恨恨的拍了下桌子,這一下不輕不重,沒用靈力,倒也傳出嘭的一聲悶響。
正在狐疑著金玉派葫蘆裡賣著什麼藥呢,徐言忽然覺得腳下的地面微微晃動了一絲,應該是隔壁包間裡有人跺腳拍桌子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