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州的姜大川在憤憤不平著自己這種兇徒本該天下惡人之首,卻被人壓住一頭,永世不得翻身,而身處騰雲山脈的徐言,正在傾盡全力的表現著自己的老實本分。
至少在三百位同門當中,他要顯得最不起眼才行。
離開地劍宗的鋼鐵巨船直奔山脈的深處,沒入雲霧當中,猶如行駛在雲海上的巨舟,聲勢驚人。
徐言與王昭費材停留在巨船的後方,不遠處有兩個青衣弟子正在低聲交談,兩人的聲音很低,王昭費材根本聽不到,徐言仗著本體強橫,聽得還算清楚。
“這次連我們九峰洞的築基弟子都調遣,看來玄冰崖裡的空間快要撐不住了。”
“強行開啟玄冰崖,還不是為了宗門的天驕,尋到異寶,才有機會殺入千嬰榜前十之列,我們跟著倒黴,
能不能活著出來都在兩可之間。”
“蘊劍殿的人公報私仇,閉關九峰洞的築基多達五六百位,以洞府位置來排序挑出三百弟子,必定都是雲下峰的弟子,他們雲上峰的弟子都佔據著高處。”
“雲上峰的傢伙越來越陰險,扯著宗主的大旗,要我們去送命,真是不知廉恥!”
“誰讓人家是金丹執事,這筆賬沒完,早晚讓他們雲上峰還回來。”
兩個築基弟子低聲的談論,充滿了憤怒不甘,又不敢大聲,看樣子是在強壓怒火,不僅這兩人,三百位築基弟子幾乎沒有一人臉色好看。
“玄冰崖,空間不穩……”
聽到兩人的談話,徐言皺了皺眉,大致猜測到了一些東西。
不等多想,遠處出現了一座高聳的山崖,其上遍佈冰雪,猶如探出地面的一座冰山,背面樹木遍佈,看起來綠意蔥蔥,前冰後綠,如此極致的景象出現在一處山崖上,足以顯得此地奇異非凡。
“抵達冰崖秘境之後,你等聽從門內長老調遣即可,切勿自行走動,否則陷入了險地,可沒人會去救你們,都聽清了麼。”
船頭的粱毅沉聲喝道,神色變得極其凝重,三百弟子不得已之下只好點頭稱是。
隨著巨船接近,能看到冰崖上盤坐著三人,身穿紫色長袍,渾身湧動著元嬰氣息,這三人年紀全都不小,左右兩側的緊閉雙目,坐在中間的乾瘦老者手中變換著玄奧的法訣,時而朝著崖下打出一道光暈般的靈力。
在冰崖中心的位置存在著一處高大的山洞,洞口處旋轉著一片星雲般的光幕,其內遍佈流光,看起來無比玄奧。
每當三位元嬰強者打出靈力法訣,洞口處的星雲光幕就會隨之旋轉,猶如這片光幕在元嬰強者的法訣下才緩慢的旋轉一般。
看到元嬰強者,徐言頓時一皺眉。
本打算進入這處秘境之際,立刻跳出巨船,現在看來想走也走不掉了。
徐言並不想去什麼冰崖秘境,一旦秘境的空間不穩,必定有著極大的風險,剛來地劍宗就要涉險,他寧願得罪那梁家兄弟。
可是元嬰坐鎮,還是三位,溜之大吉的手段變得無效。
“星雲倒轉之際,你等即刻入之,
切勿耽擱片刻。”冰崖上坐在中間的乾瘦老者低聲斷喝,隨意掃了眼巨船上的門人,立刻神色微變。
“九峰洞的弟子……宗門裡沒有尋常的築基門人了?”老者在質問粱哲粱毅。
“回稟苗長老,宗門築基弟子差不多全在冰崖秘境了,或許有些零散弟子分佈在門內偏僻之處,但數量稀少,尋找起來又十分耗時,為了不耽擱大事,才聚集九峰洞的弟子,這也是我師尊親自吩咐下來的。”
回話的是粱哲,他恭敬的對著崖頂的老者躬身施禮,頭也沒敢抬,如實回話之後,還提及了他師尊的吩咐。
他這次調集而來的可全都是雲下峰的弟子,而崖頂那位乾瘦的苗長老,卻是雲下峰的元嬰,粱哲得罪不起,只能抬出他的師尊。
“趙天宏麼,也罷。”
崖頂的苗長老輕嘆一聲,這次開啟玄冰崖事關重大,宗主都親自抵達,何況派遣些築基弟子。
沉吟了片刻,苗長老沒有立刻開啟星雲光幕,而是一揮手,大袖擺動間傳來了嘰嘰喳喳的鳴叫之聲。
撲稜稜翅膀扇動,一隻只雪白的雀鳥從老者的衣袖中飛出,足足數百隻,這些雀鳥一旦出現,立刻歡呼雀躍,極其活波,在冰崖上空盤旋了一圈之後,鳴叫著衝向鋼鐵巨船,片刻間分散在三百位築基弟子身邊。
巨船上每一位築基修士的身旁,都多了一隻小巧的雀鳥,有的雀鳥懸在築基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