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腦袋裡裝的都是什麼?”
劉衣守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氣呼呼地說道:“即便往山河圖中煉製一塊石頭,都要耗費大量的丹火之力,你往裡煉幾萬門神武炮不是不行,算你三天煉製成功一門神武炮,你自己算算要多少年?這還不算丹火耗盡之後的恢復時間,如果全都加上,你至少兩百年什麼都不用幹,整天煉製神武炮玩吧。”
虛丹境的壽元也就兩百年上下,徐言要是能成功將山河圖煉製成山河炮,這輩子的確什麼都不用幹了,天天煉器。
得知自己是在異想天開,徐言尷尬地笑了笑,捲起山河圖,背在了背上。
“真要有萬門神武炮同時轟殺一個人,是不是虛丹境也擋不住?”徐言不太甘心,多嘴問了一句。
“別人不知道,我是擋不住。”
劉衣守斜楞著眼睛說道:“虧你想得出來,萬炮齊轟,上品法器都得碎成齏粉,元嬰境的強者不用法寶抵擋也得被轟個半死。”
神武炮的落點不會只有一處,真要將萬門神武炮對著一個人轟,別說是人,一座高山都能被夷為平地。
“有機會試試看,嘿嘿。”
徐言嘿嘿一笑,就此告辭,劉衣守跟轟蚊子似的連連擺手,他是不想和這種修行界的棒槌多說一句話了。
在梅香樓找了處角落裡的雅閣,徐言毫無睡意。
擺弄了半天山河圖,徐言越看越喜歡,越看越高興,一開始是興奮的傻笑,漸漸的,嘴角的笑意變得越來越冷冽。
“能飛了,城牆就擋不住了,既然要去宗門,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回來,那些新仇舊怨,還是一次解決為好……”
午夜過後,京城的街巷上已經沒有了行人,月上中天之際,一道矯健的身影躍出了梅香樓,腳不沾地,竟是踩著一副奇異的畫卷騰空而起。
山河圖這種飛行法器,徐言第一次使用,他體內的靈氣有限,無法催動太久,半個時辰已經是極限,用來趕路的話,近路沒問題,遠路可不行。
畢竟徐言剛剛達到築基境不久,不過半個時辰對於徐言來說已經足夠了。
乘著山河圖,徐言飛到一處巨大的宅院上空,大門上那個斗大的萬‘字’,在月光中顯得越發清冷。
距離地面二十多丈的地方,徐言迎著夜風蹲伏在山河圖上,眼罩被他摘了下來,左眼中精芒閃動。
腳下就是萬家,徐言以強橫的視覺,尋找著萬家家主的住處。
萬大財還沒有睡下,接近兩月的時間,他在東家之爭的時候所受的傷已經差不多痊癒了,只是宗門遲遲沒有訊息傳來,錢宗的東家之位也就空置了兩月之久。
龐萬里脫離龐家,成了孤魂野鬼,不可能繼續東家之職,許志卿被人一刀砍死,更沒機會成為東家,剩下個垂垂老矣的黎景田,如今的錢宗四大家族,與年前的格局已經發生了鉅變。
這種鉅變不但影響著錢宗的格局,還會讓人生出一種難以抑制的野心。
萬大財已經開始窺視東家的位置了,因為錢宗如今的局面變得對萬家極其有利,只要許家在宗門的長輩不屑於東家的位置,萬大財覺得自己不是沒有機會成為東家,即便成為東家之後仍舊以許家馬首是瞻,他也願意。
東家的好處,不但能調動更多的築基丹,還能擁有更多的錢財支配,只要萬大財坐穩五年的東家之位,他有信心讓萬家變得更加強大。
野心一旦瘋長起來,是很難停下的,萬大財的心裡就像燒著一團火焰,儘管已經過了午夜,他仍舊睡意全無。
是求一求與萬家還算不錯的宗門長老,還是對許家言明自己的打算,做一個傀儡東家,要不然走一走皇家的路子,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思索著成為東家的機會,萬大財一個人坐在院子裡喝著悶酒,他身體肥胖,此時敞胸露懷,顯得無比粗獷,跟一隻大狗熊一樣。
天氣不熱,可是萬大財心熱,只要想起那個讓人眼紅的東家之位,萬大財立刻坐不住了,在院子裡走來走去。
想太多,其實沒什麼用處,不僅耗費腦子,還容易招來橫禍。
沒走幾步,萬大財聽到了什麼聲音,好像是風聲,先前很小,而後越來越急,越來越尖銳。
眼睛一瞪,萬大財環視周圍。
院子裡黑漆漆,靜悄悄,連個人影都沒有,正在疑惑之際,萬大財忽然仰起了頭。
在萬家這位家主驚詫的目光裡,一個小小的珠子已經距離他的腦門子不到一丈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