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明了給解憂下馬威。
軍須靡畢竟是一國之君,總要為大局著想,況且今晚是迎娶解憂公主的喜宴,總不能讓須其格搶了風頭,就算是給漢朝幾分顏面,也不能冷落了解憂。
鼓點剛停,須其格就等不及向軍須靡獻媚,每個字都拖長了三拍:“大王,您喜歡臣妾跳的舞嗎?臣妾練了兩個月呢!”
軍須靡一臉乾笑,這又不是在帳篷裡,老夫老妻在人前親熱總有些不好意思,更何況解憂公主還在旁邊看著。
“喜歡,喜歡……”軍須靡敷衍她,咳了幾聲,轉而面向劉燁,“聽說漢朝對歌舞也極有講究,不知公主願不願意為大家表演一曲?”
軍須靡這是客套話,意思就是給解憂公主一個表現的機會,免得漢朝使者說他偏心。
沒等劉燁開口,又有人說話了:“對啊,咱們不能只看左夫人獻藝,不看右夫人表演啊!”
“公平起見,就讓右夫人也來一曲好了,就算跳得不好也沒關係,反正還有左夫人在呢!”
須其格那張濃妝豔抹的臉笑開了花:“妹妹呀,你也來跳一曲嘛,你比姐姐年輕,那腰還軟著呢,一定比姐姐跳得好的。”
“恭敬不如從命!”劉燁大方地起身行禮,“請大王和姐姐稍等片刻,容解憂準備一下!”
“好,好,你快去準備吧,咱們可等著呢!”須其格自始至終沒把劉燁放在眼裡,壓根不信劉燁的舞跳得比她好,她就高枕無憂地等著看笑話吧。
師中抱琴前來,畢恭畢敬地拜見過軍須靡和各位長老大臣,端坐在一旁開始撫琴。烏孫族人除了驚歎他的長相標緻,倒也沒人把他放在心上。
不料,這位琴師技藝相當了得,十指飛旋之間,將那首古樸典雅的《白雪》演繹地出神入化。
眾人聽得如夢似幻,恰在此時劉燁現身,她穿著紅色曳地華服,更顯明豔照人光彩奪目,金絲勾勒的鸞鳳栩栩如生展翅欲飛,如同她出神入化的舞姿,玄色緞帶鑲嵌著炫目的寶石,飄然迴旋之間,彷彿百花盛開般豔麗。
烏孫民眾如痴如醉,彷彿置身於天庭,久久不能回神。
絃音未盡,師中指尖陡然一轉,旋律輕快的舞劍曲讓人耳目一新,只見戎裝打扮的馮嫽手舞銀劍飛躍而至,精湛的舞藝絲毫不比須其格遜色。
眾人折服於漢室女子的風采,不僅是解憂公主堪比天仙,就連她的侍女也非等閒之輩。之前吹捧須其格的那些人紛紛垂下腦袋,文臣們則以天鵝比喻解憂,稱讚她高貴優雅,有國母之風。
須其格的風頭瞬間被比了下去,聽人誇讚解憂更是讓她抓狂,她跟隨軍須靡多年,為他生兒育女獨得寵愛,今日若是輸給一個幹扁的小丫頭,還怎麼在烏孫立足。
當年父王將她嫁給軍須靡,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成為烏孫國母,使烏孫完全歸順於匈奴。如今漢朝也與烏孫聯姻,很明顯要拉攏烏孫對付匈奴。這丫頭不過初來乍到,就有人贊國母之風,這叫她情何以堪。
須其格怨氣難平,這個解憂公主不僅是來跟她搶男人的,還謀算著對付匈奴。這樣說來,不管是為國為己,都不能讓她得逞。
偌大的蒙古包,瀰漫著羊奶烤肉的腥味,這裡除了劉燁與馮嫽再無他人,劉燁坐在厚厚的氈墊上,不時看向帳外,時而悵然,時而慶幸。她不知道烏孫昆莫軍須靡今晚會不會來,如果真的來了她又該怎麼辦,她對那個絡腮鬍大漢沒有半點兒好感,兇巴巴的須其格又恨不能將她手刃,難怪解憂公主跟第一任丈夫沒有子女。
終於,赴宴的長老大臣都散去了,帳外一片寂靜,偶爾聽到幾聲鳥兒的啼叫,更覺淒涼落寞。
“小嫽姐姐,你說,他今晚還會來嗎?”劉燁皺著眉,輕輕咬唇,“其實我心裡很矛盾,既盼著他來,又不想他來。”
馮嫽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當然懂解憂的心思,解憂不喜歡軍須靡,甚至連第一眼的好感都沒有,但她既然已為人妻,就必須履行做妻子的義務。如果她能成功取得軍須靡的信任,烏孫歸順漢朝指日可待,如若不能,只怕烏孫仍將在漢朝與匈奴之間搖擺不定。
這時,帳外守衛傳報,說是世子突發疾病,昆莫今晚就不過來了。
馮嫽大失所望:“昆莫真的不來了嗎?這可是他和公主的新婚之夜啊!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公主?怎麼可以……”
“小嫽姐姐,算了吧。”劉燁無可奈何地笑著搖頭,“我們早點睡,明天說不定還有好多事等著我們呢。”
軍須靡沒來,劉燁鬆了口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