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
他真的是不離嗎?
他可還記得前世的一切?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中國?
這到底是人為的巧合,還是不可思議的奇蹟?
這一刻,她是那麼不確定他的真正身份。
這一刻,她是如此的期盼他便是自己無緣再見一面的男子。
心,砰通砰通的急跳,無數疑惑在心頭亂蓬蓬的叫。
想曾經,在她想要與他離婚的時候,他深深將她緊抱,似吟似嘆,對她說:我不髒,這一世,我不髒……足可配你!
想曾經,他宣誓似的對她說:我找你那麼久那麼久,怎麼可以再將你放棄。
那個時候,他幾近瘋狂的將她拖進皇陵,似乎想要她明白一件舊事……
那個時候,他那麼汲汲浸潤在挖陵的熱情裡,那裡到底埋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底細?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壞蛋,到底是不是你?
“我有好多好多話要問你,為什麼你卻詐死賴在床上不肯醒起?
“你好殘忍!你真的好殘忍,不吭一聲的瞞過所有人,獨自睡在那裡,害得我要哭沒地方哭,要鬧沒地方鬧……現在,我回來了,你還是睡著不理我……你還要我為你牽腸掛肚到什麼時候?”
她在心裡不斷的叫他的名字:不離!不離!金不離!
纖指慢慢的爬上他酷酷的臉膀,溫燙,手指上略顯粗厚的感覺傳遞了過來,鼻息間,有淺淺的氣息宣告著他還活生生的保著一條命,不是水晶棺內那種冰冰涼的可怕觸感,可是,辛酸的眼淚依舊情不自禁的滴落,她無法抑制的撲上去,連人帶被將他抱住:
“一諾,我回來了!一諾,我想死你了……一諾,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一諾,快些醒過來,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樣一樁事情……”
輕輕喃呢,眼淚直淌,雪白的被褥上迅速洇染出一朵水花。
跟在後面的秦贄,正扶著林老太太進來,看到這情景,傻眼:什麼時候起?他們家的小情和秦一諾這麼親近了?
老太太看到這樣子,鼻子不覺一酸,上去拍拍孫女的肩道:
“唉,你們這兩個孩子,還真真叫人心疼。先前處在一起吧,一直鬧彆扭,兩個人一直是明裡裝恩愛,暗裡如水火,現在倒是好上了,卻成了這光景……囡囡吶,你們兩個要是早幾年就能恩恩愛愛,如今奶奶都可以抱上小玄孫了……嗯,好了好了,別哭了……哭得奶奶我心頭直髮酸。”
林若情聽到祖母提到“小玄孫”,心裡就不由自主想到了自己那個剛出世就弄丟的孩子,那份難受就像緊箍咒一般,一層層的將人收緊。
她抬頭扒掉眼角的淚,伸手摸摸一諾那微微緊皺的眉心,無數無數的問題藏在心頭,沒辦法用正常的科學理論來解釋清楚,只有這個沉睡的男人能告訴她其中的一切來龍去脈——
如果曾經發生的一切不是夢境,如果他就是不離,那麼,她的魂魄會回來中國,應該全是他的傑作。
“奶奶,這世上很多人和事,失而復得,才知珍貴。我現在別無所求,只求他可以好好的醒過來!”
這麼多年了,明明那個冤家就在眼前,卻不知道那就是應該愛的人。一直逃避,一直不肯正眼面對,總是可笑的在浪費時間……
身後的人,都很詫異:對什麼都不在意的林若情,怎會轉了性子?
“親家奶奶來了呀?小情,你也來了!身子好些了嗎?”
是婆婆在叫她。
秦家是高幹之家,一諾的父母全是部隊裡的高階幹部,平時一直都很忙,這一次因為一諾的事,秦母請假一直陪在醫院與她輪流照看著。
林若情站了起來,一邊擦眼淚,一邊輕輕叫了一聲:“媽,我好些了!”
秦母穿著黑色的毛衣,外頭穿一件裁剪合身的藏青大衣,一向保養良好的臉孔上,顯露著幾絲憔悴之色,她含笑走上來挽起若情的手,只是那笑容,有點遷強:
“來的正好,我有些話正想與你說!”
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閃現,若情不由緊張的問:“媽,怎麼了?是不是一諾的情況很糟糕?”
“嗯!”
秦母眼裡閃著幾絲疼痛,舔舔唇,一咬牙,很直快的道出一句話:
“媽不想瞞你。今天美國來的專家說了,現下一諾的身子對所有藥物都起了抗藥性,只能停止用藥。而停藥的結果是,他的各個臟器就會開始慢性萎縮,直到最後喪失全部功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