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怎麼……”
“你仔細聽外頭,”心茹指了指被夜幕所籠罩的大地,“有馬蹄聲。”
小蘭仔細一聽,果然如心茹所言。
“公……”
心茹指著唇中央,要小蘭噤口。
“還記得我方才跟你說的話嗎?沉默是你惟一明哲保身的方法。”說完她緩緩的走向大門,須臾,數匹駿馬便停在土地公廟前。
“真該慶幸你未趁著如此不佳的天候趕路,”封震俐落的下馬,向身後的家丁揮了揮手,“知會二少爺,人找到了。”
“大哥?!”心茹可沒想到出現在面前的竟然是如此大的排場,她的目光被天上的煙火給吸引。
“有事回去再說吧!封戎擔心你走另一條路離去,所以帶了另一隊人馬在南邊尋找,”封震一派從容的指了指最後到達的馬車,“可別對我說些你不願回去的話,你今日之所做所為已遠超過封戎所能忍受之範圍,所以要走抑或是留,你最好得三思。”
“大哥,你毋需多言,”心茹緩緩的往備好的馬車而去,一旁的小蘭連忙撐傘,替自己的主子擋去雨水,“我本來便打算要回去與封戎好好談談。”
“這樣就好。”封震抹去掉落在臉上的雨水,“至少你比我那寶貝娘子好商量多了。”
“什麼?”心茹疑惑的轉過頭看著封震。
“沒什麼。”封震一笑,翻身上馬,“回去吧!一大家子的人可都在擔心著你呢!”
引起如此大的風波還真是她所始料未及,心茹還以為只會驚擾到封戎一人罷了,想來是她太天真了吧!
“砰”的一聲,房門被用力由外推開,也帶進了些微的風和雨。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在看到封戎儼然一副從地獄來的使者似的冷酷表情,什麼話,心茹都硬生生的吞進肚子裡。
“你——”封戎用力的把房門給關上,大步的走向她,雙手握拳,剋制自己的怒火。
“你全身都溼了。”心茹看到封戎被雨水淋溼的衣物,忙著說道。
“別管我的衣物。”封戎如山一般站定在心茹的面前,“說話。”他看著她,跟她要解釋。
“你不要那麼兇嘛!”心茹緊張的看著封戎,“我又不是存心不告而別,要不是怕你有此反應,我何必走得如此匆促?我是為了你好,你知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懂我的苦心。”
“你的苦心?!”封戎感到難以置信,“你倒是跟我說說你有何苦心?你是同我拜過天地的夫妻,你背信於我,你還在跟我談苦心?這還真是一大諷刺!”
“你——”與他相處至今,從未與他起過那麼大的衝突,也沒見過他氣得黑了一張臉,縱使理智勸心茹閉上嘴,但她還是忍不住的開口說道:“你什麼都不懂,跟你說什麼都是枉然,總之我勢必得走,若你願等我,我會回來,不過若你不願等,那我們就……就恩斷義絕,我不會有怨言。”
“我這輩子沒有打過女人。”封戎忍不住的給予警告。
雖然從進門至今,已經聽過無數人要他冷靜之類的話語,但他實在不能忍受心茹竟然敢在成親之日離去,這實在是過分到了令他不能忍受的範圍。
“你若想打就打啊!”心茹也氣不過的回答。
“朱心茹!”
兩人怒目相視,最後心茹心虛的將目光移開,畢竟今日之事,怎麼樣都算是她理虧。
“如果……如果我道歉會令你平息怒火的話,我道歉便是。”
封戎深吸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與其聽你的道歉,還不如聽你老實告訴我,為什麼要離開?”
“我知道你面子掛不住,不過我有……”
“去他的面子!”封戎忍不住粗鄙的大吼,吼得心茹一愣一愣的。
“你好粗魯。”心茹微皺起眉頭,不甚滿意封戎的口不擇言。
“我還能更粗魯。”封戎長手一伸,將心茹整個人提了起來,硬是把她給安放在椅子上,“我的耐心漸失。”封戎站在心茹的面前,雙手抱胸,太清楚爭吵對兩人都沒啥好處,“為什麼離開?別告訴我你厭倦與我生活,我壓根不信。”
心茹看著封戎咄咄逼人,遲疑的咬著下唇,“回北京。”
“回北京?”封戎面露疑惑,“為什麼回北京?想家嗎?”
心茹悶悶不樂的搖搖頭,想自從她太袓父過世,父皇繼位不過數月。縱使她是嫡生,也是個女人,所以若要她選擇,她只想待在令她自在的地方,也不願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