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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往事(6)

“這怕是夢靨的過,這三日,小小姐在夢中也有如此表現,想必沒有休息好的緣故,老夫這裡有點凝神膏,夫人為小小姐抹在耳側及鼻樑兩側,好好睡一覺,便……”

剩下的離落聽不見了,只是怔怔地看著眼前那『婦』人一張一合的嘴,最終閉上眼再次沉沉睡去。

……

“小小姐,還要吃蜜餞麼?”

看著眼前熟悉的帶著皺褶的笑的可親的臉,離落一張小臉蒼白著搖了搖頭。

“那老奴這就把它端下去了,小小姐好好休息。”方嬤嬤轉身離開,嘴裡還有些忍不住地念著,“可憐見的,小小姐這一病,竟是消瘦了不少。”

那聲音雖小,可是離落依舊能聽清楚。

她只是默默地抬頭看了一眼方嬤嬤的背影,隨即便低下了頭,看著手中的孃親繡的香囊。

這幾日。

她都沒敢說一句話。

明明是熟悉的面容,明明是熟悉的人,明明是熟悉的音容笑貌。

但是一切都已經大不一樣了。

她不叫離落,她姓李。

她的爹爹不是叫做離青玄,而是鍾離國的內閣大學士。

平兒姐姐不是隻是尋常在酒樓裡看戲時認識的姐姐,而是她所謂孃親的侄女,是她的表姐。

方嬤嬤,綠芽姐姐,小孫哥,小西哥,秋萍姐姐,大家都在,她是她們的小小姐,可是她們卻是李家的僕人。

好像一夜之間,離家消失了。

連同著這裡,關於離家的記憶也全部都消失了。

那她算什麼?

她到底是誰?

以前的那一切是夢,還是現在的這一切是夢?

如果以前的那一切是場夢,那麼現在是什麼?是終於迴歸的真實?

如果現在這一切是場夢的話,那為什麼她還不醒?!

離落想到這裡,身子不由的有些發抖。她能看得出來,李夫人看她時眼中的溫和與柔情就像她孃親看她時一樣,祖父的眼中也是喜愛與心疼,平兒姐姐更是把她當成親人一般。

好似,她真的是他們家裡的人一樣。

是內閣大學士家的嫡小小姐。

……

這日下午,說是鍾離皇帝派官員通知下達相關文書。

城主府內一片忙碌。

離落抱著膝蓋,蜷曲在床上,木然的透過紗帳,看著外面東奔西顧的人影,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香囊上的綢線勾勒的痕跡。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急急忙忙地拿起香囊,開啟,一塊溫潤如羊脂的玉佩就這樣呈現出來了。

張伯說,這個能暫時護她平安。

她的小手緊緊地攥著玉佩,她不知道這個玉佩是不是和寺廟中的平安符是一個作用,但如今感受到上面的清涼,讓她心中少了幾分不安。

她現在才發現,雖然城主府內已經沒了離家的記憶,但是曾經那些離家的小物什並沒有消失。

比如她的香囊,比如隱藏在其中的玉佩,又比如她書桌上放在硯臺邊整整齊齊排列卻有幾分破舊的書籍。

這些曾都是關於離家,她離落的回憶。

如果,她也不曾記起她名為離落,是不是,她也就不知道這些擺在面前的物什,在此之前又有其他的主人呢?

可是……若之前的全部都是夢呢?這些物什之前的主人是她在夢中下意識新增的,而實際上就是一個普通的物件呢?

小臉愈發慘白,她捏著手中的物件愣神想了好久,驀然下了床,走在書桌前,定定的看了有一陣,直至外間的綠芽聽到響動進來,這才裝作不在意指著那堆書喚到:“綠芽姐姐,這些是……”

“這些是小小姐前段時間在街上嚷著要買的雜書呀,說是喜歡,夫人沒了辦法便買了回來。咦?小小姐不記得了麼?”

小小的身形一僵,隨即又柔和下來,一邊拉著綠芽的手,一邊拿起手中的香囊,撒著嬌,“綠芽姐姐,你看我這個淺粉面鍛的梨花香囊都舊了,我想要一個一模一樣的,綠芽姐姐能不能做?”

“小小姐,這恐怕不行。這繡法奴婢不會。”綠芽仔細瞅了瞅,回道“這是小小姐的『乳』娘做的,前兩年『乳』娘因為她哥哥遇難便回到自己家鄉了,估計以後不會回來了。”

“哦,是這樣……”離落的小臉上蠻是失落。

“要不,如果小小姐不嫌棄,奴婢給繡個其他樣式的可好?”看到小姑娘低著頭,失望的樣子,綠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