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玄呆在書房,他坐在藤椅上,手裡拿著一本書,面容清俊,姿態閒散,只是冰冷的眸子中卻不如以往平靜,聽了殷紹元的來意,他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那塊古玉,垂下眼簾掩下了眸中的黯淡。
“問過她的那些朋友嗎?”
看見江舒玄這淡漠的表情,殷紹元也沒有剛來時那麼激動了,心念一轉,便能明瞭江舒玄早就知曉了這件事。
“我問了穆宗和伍弘文,他們都說不知道,但是現在想想不對,橋橋若是離開必定是會跟他們說一聲的,若不然他們不會這麼平靜。只是,她為什麼不跟我們說,她到底是去哪兒了?”殷紹元偷偷瞄了眼江舒玄。
有一句話他沒有說出口,就算顧溪橋不是被慕容妙雪弄走的,也是聽了慕容妙雪的話才離開的,不過這些他相信江舒玄也是心知肚明,慕容妙雪這兩天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十之八九就是講江舒玄動的手。
“不跟我們說?”江舒玄放下書,目光平靜地看著窗外,眸子幽暗深邃,“你爸媽他們都很安靜,她只是,沒有跟你、我說罷了。”
“為什麼?!”殷紹元張口,仔細一想,發現真如江舒玄說的一樣。
按理說,他媽媽這麼喜歡那孩子,這下人失蹤了必定全城動員才是,然而從頭到尾只有他一人在忙。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江舒玄起身推開窗戶,一隻雪白的紙鶴從窗外飛進來,在他面前轉了兩圈兒後委屈的停在他肩頭,“連我都找不出她在哪,或者是根本不在這個空間?”
他伸手從旁邊的書架上抽出一張紙,上面的字跡清雋秀致,端端正正的寫著——
“江哥哥,我有個問題直到現在還沒弄清楚,等我想明白了,定會回來,安,勿念。”
他伸手按了按眉心,看著窗外,幽深的瞳孔平靜無波,如果超出了他心底的預期,他就算是翻天覆地,也必定將人找出來!
雖然她沒說,但他隱隱明瞭,她的離開是為了什麼。
殷紹元一時之間語塞,他第一次看到江舒玄這麼低沉的樣子,心裡突然明白,顧溪橋是不想讓江舒玄找到她,所以順帶著連自己也不說,她這是不相信他的人品?
好看的眉毛擰了起來,不要說江舒玄,連他都有點兒氣悶了,這丫頭,逮到了非好好教訓一頓不可。
不信邪的殷紹元親自去九天公司找穆宗,對方卻是一臉驚訝,“哎喲殷少,您也知道我都一個星期沒有見到橋橋本人了,聽說她前兩天還在殷宅,怎麼今天就不見了,沒事吧?”
這浮誇的演技,就裝吧,人要是真的不見了你還能還這麼平靜?殷紹元憋了一肚子火,但這人是顧溪橋的,他不敢動,又轉而去找伍弘文。
對方正在接收家族培訓,見到他來只是淡淡看他一眼,再次投入了緊張的學習。
殷紹元直接勾住了他的脖子,桃花眼一眯,顯得異常有氣勢,“老實告訴我,那丫頭去哪了?不然今兒你就別想安靜了!”
“恩,”伍弘文淡定的指著書上的一頁紙,問,“這個吞併案是怎麼回事?”
“很簡單,乙方投資失敗,股東紛紛拋售手中的股票,被甲方收購,從而甲方成為最大股東,至於其他東西,例如乙方的失敗是不是甲方動的手腳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殷紹元一眼掃過去就看出了原因,作為殷家的繼承人,他受到各方面的教育都是頂尖兒的,雖然平日裡是半點兒不著調。
他說得比一些專業人士說得還要簡潔,伍弘文眼前一亮,又撿著幾個案例問他。
殷紹元說的口乾舌燥,然後猛然發現,“哎臥槽,我不是來給你科普的!”
“別計較那麼多,請你吃飯。”伍弘文避而不談,他一把扔了自己的書,眨眨眼,愉快地決定請殷少爺吃飯。
他的睫毛很長,垂下來的時候像一隻飄飛的蝴蝶,一顫一顫的,殷紹元伸手比劃了一下,忍不住笑了,“你這長度,跟橋橋能有得一比,不過她比你的要密一點。”
“怎麼會,沒有她的長。”伍弘文拍下了他的手,“你吃不吃?”
“吃啊,”殷紹元拿開手,然後又想起了什麼,“不是,你還沒說她人在哪?”
“你到底吃不吃……”
“……”最後,殷紹元還是被伍弘文三言兩語給忽悠走了。
兩人走後,伍家的掌權股東們面面相覷,而後開始恭賀伍飛揚養了個好兒子,伍飛揚心裡暗喜著,臉上卻是一本正經的高冷。
二伍弘文的那個小堂哥,一臉陰沉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