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風笛之與耳膜。我坐在窗前,望著漸暗成幽藍色的天空,一半臉孔被黑暗所吞噬,另一半則因痛苦而扭曲。
相比於我這個世界的荒涼與孤獨,門對面的那個世界就是繁鬧的煙火,峰哥一家和他的朋友、親人在一起吃飯、喝酒、打牌,一直折騰到十點多,才宣告結束。而這個時候,倩妮和楊天也因該回屋上床親熱了吧。我沒有開燈,從下午一直坐到現在,為了慶祝我愛的女孩和她的未婚夫Zuo愛,我決定放些音樂聽聽,讓他們更亢奮,我開啟收音機,Music radio正播放著美國涅磐樂隊的歌:my girl ,my girl, do not lie to me ,where did you sleep last night, I am shiver the whole night though ……我的淚水不停的滑落。
當萬籟俱寂,收音機的揚聲器裡一直髮出“噝噝”的噪音時,我才疲憊的關上收音機,在絕對黑暗的孤獨裡,只有思想的存在,而時間就像一把長刃,輕輕的劃過我的身體。
這是多麼漫長的一夜,在我的生命中。
5月26日清晨,一陣似從虛空裡飄來的悅耳清脆的風鈴聲將我從不安的夢魘中驚醒,那如夢似幻的“叮叮鈴鈴”聲音在初夏的風中流轉。昨夜,我夢到桑了,夢到我們在一起的場景,一切都像是在昨天,但,桑,你現在在哪,這曾掛在我窗前的風鈴和那串串的千紙鶴不都是你曾為我編織的嗎?我閉著眼睛,感覺桑坐在我床頭,正溫柔的望著我,但是我知道,這些都是我的幻覺,終於,當風鈴的聲音完全消失時,我睜開眼,一切都如舊,只是人空瘦。
坐在床上,發了會呆,起身開啟水龍頭接了滿滿一盆水,兩手扶著盆沿把臉浸沒到冰涼的水中,我是個天生怕水的人,只要接觸到水我就很感到很強烈的不安,我在水中憋著氣,怯生生地試著張開眼,水很潔淨,但卻不安的在我眼前旋動,令我陷入一個像《黃金時代》裡描寫的幻覺中:我中了邪躺在河底,眼看著潺潺流水,粼粼流光,落葉,浮木,空玻璃瓶,一樣一樣從身上流過去。
我猛地甩起頭,貪婪的深吸了口空氣,扯過毛巾,隨便擦了擦,又把昨天換的衣服扔進臉盆裡,才開啟門去面對我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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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氣一如既往的明媚,好像是每一寸牆壁上都裝著玻璃水晶,反射著陽光的明亮,晃得我有些眩暈。走道上晾著才洗過的被單,在溫暖陽光的照射下,蒸騰出好聞的洗衣粉的清香味,這種氤氳竟突然讓我感到平常生活的美好了,但那也只是遙不可及的願望罷了。
倩妮今天沒上班,穿著白色的過膝裙,繫上淡黃|色的圍裙,聽著音樂,像個新婚後幸福嫵媚的小女人,歡樂的打掃著房間,她的歡樂卻更讓我酸楚,我知道她的幸福是楊天給她的,而我卻什麼都給不了她,但她難道不知我現在的痛苦嗎?我的痛苦是由他們的幸福造成的,難道倩妮真的是一點都不愛我了嗎?為什麼我痛苦她卻不跟著我痛苦呢?
我倚著門框站著,失神的望著那洗得雪白的床單。
倩妮早就看到我了,但她絲毫沒有理我的意思,只是淡淡的瞥了我一眼,就神色如常的收拾起桌上的玻璃杯到廚房去洗了。
正當我感到極其無味剛想回屋時,倩妮從廚房裡走出來,說道:“喂,我昨天忘了告訴你,今天晚上梅子過生日,她想讓你讓也過去玩,你去嗎?”
“這麼好的機會,我為什麼不去?”
“那好,晚上七點時,你在天橋上等我?”
“我為什麼要等你?”我很不屑的反問道,雖然這並不是我的本意,但我就是要讓她生氣,她那種淡漠太令我難受。
“不等我,你能找到梅子嗎?願等就等。”帶著些許的慍怒,倩妮端著洗好的玻璃杯回到客廳。
中午,我到“石頭記”為梅子精心挑選了一件禮物,是紫水晶得吊墜,不能不承認梅子對我有極大的吸引力,但此刻,我的心裡竟感受不到絲毫的期待和快樂。
選好禮物後,我又到水利局對面的“公路浴池”洗了個熱水澡,也理了發。
回去時,正碰見大姨包了一輛車來接倩妮她嫂子和小嬰兒,大姨說這地方環境不好,太嘈雜了,對小孩不好。
我遠遠的避開,因為那邊有倩妮和楊天在一起,楊天的存在和倩妮銀鈴般的笑聲,都是對我的一種無情的嘲諷。
傍晚,當紅霞遍佈天空的時候,我換了身衣服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