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不是別人,正是已下落不明許久的秦奘!
他二人向我行禮,秦奘有些動容地說,“公主,許久不見了。看到您依舊安好,老臣心中真是有莫大的安慰。”
“秦大人……你,你?”我和王盈面面相覷,秦奘好像知道我們想什麼,又作了個揖,笑道,“是的,老臣和犬子都沒有死。當知道皇上和霍家竟然用投石器來對付公主和駙馬之後,義憤填膺,剛好接到王爺的急信,就跟著送葡萄的阿牛來了。”
李丁接著向我行禮,“王妃,我和秦大人此行來,是奉王爺之命來勸降劉巖將軍的。”
如果說秦奘和劉巖曾同朝為官,有一些交情,來勸降倒是說得過去。這李丁不過是王府珍寶房的一個管事,李悠怎麼會派他來勸降?太違背李悠一貫的做事風格了。
王盈卻好像比我更相信李悠,二話不說地把秦奘和李丁讓進府裡去。
我,王盈和劉浣在門口焦急地等結果。屋子裡很安靜,似乎是一潭死水。預想中的爭執,哭勸還有激鬥好像都沒有。不知過了多久,屋子的那扇門終於開啟了,李丁和秦奘各自做了個請的動作,雙雙走出來。而劉巖則跪在門內,高聲地對我道,“公主,此後,末將願孝犬馬之勞!”
嘿,真是神了!我連忙走過去,把劉巖扶起來。劉浣也走過來,扶著劉巖說,“爹,真是太好了!你肯歸順,王爺一定如虎添翼。”
劉巖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後對李丁和秦奘點了點頭。
李丁和秦奘隨即向我抱拳道,“我二人還需趕回炎涼城,助王爺全力退敵,這就告辭了!”
王盈聞言,恭敬地送他們二人出去。
這時,劉浣問出了我心中的疑問,“爹,你認識李丁管事嗎?”
“恩,老朋友了。”
李丁是劉巖的老朋友?他怎麼越說我越糊塗了?究竟是何方神聖,能比劉浣這個親生女兒更具有說服力?
我問小陸子,他曾經要被父皇培養成緻密內官,朝堂上的事情應該比我清楚。但是小陸子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說劉巖將軍素來獨來獨往,與秦奘大人有些交情,還是因為當年同樣在朝為官的一個大人。具體是誰,那個時候他還小,不記得了。
無論如何,戰局自此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秦奘和李丁順利研究出了對付投石器的辦法,劉巖把雪衣留下的行軍圖稍加補充,並交代了霍羽的行軍戰術和作戰計劃。
夏天的第一場雨轟隆隆落下的時候,由於供給嚴重不足,水土不服乃至酷熱等種種緣由,霍羽所帥的大軍漸漸呈現了疲態。幾次與李悠的正面較量,又都以失敗告終。當此之際,他們本該退軍,或者至少停止進攻,稍加休整。可霍羽卻像瘋了一樣,非但沒有撤退一釐一毫,甚至發動更為頻繁的進攻。就像亡命之徒,被逼入了絕境一般。
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此時,全國各地的藩王不知為何,也開始蠢蠢欲動。各地時有小規模的起義和戰火,風雨飄搖,李氏江山搖搖欲墜。
我焦急難耐,不顧王盈的反對,連夜騎馬去了炎涼城。
託杜外公難得賦閒,正在府中侍弄花花草草。上次草棚倒塌,他傷了腰。我急著找李悠,他卻告訴我,李悠去城樓上巡察了,不在府中。
“外公,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啊?我老人家能知道什麼?”託杜眨了眨眼睛。
“為什麼各地暴動,赤京和皇上卻毫無動靜?為什麼霍勇不收兵去平定叛亂,反而要糾纏於西地?你們究竟做了什麼瞞著我?”
託杜外公開始閃爍其詞,一會兒扯天氣,一會兒扯花草,真是要急死人。我跺了一下腳,轉身要去找李悠,剛好看到李悠正迎面走過來。
決戰
說起來,我已經有多日沒有見他,午夜夢迴,他幾番入我的夢裡來,卻也只是一個匆匆的影子。此刻,我早忘記了凡塵俗事,只顧著看他仙人一樣的光影,然後就拔腿向他飛奔了過去。
他似乎是本能地張開雙手接住我,青春的日光滑過他的肩頭。我的世界便這樣絢爛了起來。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們開始有了一種經年相處而累積下來的默契,好像只要一個眼神,就能領會彼此的意思。
周圍來來回回許多人,李悠的身後也跟著幾個。我卻不管,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不由分說地吻了上去。
他喉頭震動,發出一聲悶笑,“喂,光天化日好不好?”
“喂,你用手指頭算算我有多少天沒見你了好不好?”
他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