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若不是劉豐提醒我還真忘記了。就在西邊的鴻興坊觀前街上,有家鋪子,原本就是做早點買賣的,咱們這邊店裡幾個人還經常過去吃早點。他家老闆老闆娘前幾日說家裡有事要回運城老家,想把鋪子盤出去呢。那邊不比這邊燕來坊地價貴,來來往往的多是些中等人家,但觀前街也算是咱們京都城裡小有名氣的商鋪街了。小娘子可要去問問看?”嚴掌櫃笑的一臉真誠,看著面前用心聆聽的雲輕歌。
“觀前街啊……”雲輕歌點了點頭,又不放心的問道,“您可確定那鋪子還沒盤出去?那老闆老闆娘是個什麼心性的,可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聽見雲輕歌的問題,嚴掌櫃暗自點了點頭,是個慮事周全的主,並沒有自己說了什麼都不問就貿然跑去。雖說不了解面前這小娘子如何有了信牌還要巴巴的自己花錢盤個小鋪子,但不管怎麼說她應的確是堡主看重的人。想到這一層,嚴掌櫃的態度也就更恭敬了幾分,“因是前幾日得的信兒,小老兒也不知現在的情況。不過那家店的老闆倒是個實在人。價格想來應該不會為難與小娘子。”想了想,他又補充道,“若是已經盤出去了,小娘子也可就在觀前街上再找找。或是小娘子對價格有疑問,也可來問小老兒。”
雲輕歌感激萬分的連連道謝,卻見那嚴掌櫃又拍了下腦門,“娘子你可是想開食肆鋪子?差點忘了,再不久就是咱們京都城的賞花會了,到時候各處手藝人都會趕來參加,娘子你若有興趣,也可以試試看。”
“咦?賞花會?手藝人?”雲輕歌聽了有些不解,“掌櫃的能否給我詳細說說?”
“這賞花會啊,是咱們京都城裡每年都要舉辦的大活動。說是賞花,其實主要是手藝人們的大會。不僅可以參加集市,還可以找人比擂臺。若是做的好,自然名聲遠揚,以後生意興隆!我說的手藝人並不限於做木工呀、雕刻啊、玩意兒啊這種,像娘子你要開食肆,這類做吃食的其實也很多。不說遠的,就咱們京都的幾大酒樓,每年賞花會都會想出絕活兒來展示一下今年的新品呢!”嚴掌櫃搖頭晃腦的解釋道,眼中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嚮往來。
年年的賞花會都會出現令人稱豔的新玩意兒,今年不知道又會有什麼呢?
※
雲輕歌一邊往四平巷的住處走著,一邊也在捉摸著這賞花會的事兒。這不就是一展會嗎?還是個無門檻的。她還記得前世曾經幫朋友做過一陣子展會企劃,要是做好了,那絕對是太好的廣告了。想到這,她心中也躍躍欲試起來,既然想做出點名堂,那就得從一開始就精心策劃起來,不能再像之前擺流動小攤子的時候那樣隨便了。
嗯,當然首先還是要把自己的食肆開起來。
“娘子,咱們不去觀前街看看鋪面嗎?”珊瑚跟在雲輕歌身後,好奇的問道。
“去,當然要去。不過,我得先回去把錢拿著。”雲輕歌一邊加快了腳下的步伐,一邊答道,“既然要定,就第一時間定。免得夜長夢多。”
長興街與四平巷其實離得不算太遠,兩人加快步伐走了約莫一刻鐘就回到了四平巷的住處。推開院門,雲輕歌原只想讓珊瑚在門上等會兒,自己拿了錢就走。珊瑚卻覺得先前點心吃多了,口渴的厲害,於是乾脆一起進了門。
一個人回臥房拿銀子,一個人去廚房倒水喝。
誰料到,雲輕歌前腳才跨進臥房的門,就聽見廚房裡傳來哐噹一聲東西砸碎的聲音,緊接著是珊瑚“啊”的一聲尖叫。
“珊瑚,怎麼了?”雲輕歌頓時頭皮一緊,不祥的預感在心中湧起。她過了太久安逸的日子,不會舒玄前腳才跟他們分開,後腳那些該死的殺手就又來了吧?
踢踢踏踏奔跑的腳步聲凌亂的在門外響起,隨之響起的還有珊瑚帶著驚慌的話語,“娘子,不好了,家裡進賊了!”
“什麼?!”雲輕歌唬了一跳,下意識的就衝到自己藏銀子的地方點數,心裡一慌,連腦子都有點亂,連點了兩遍才把銀子和銅錢數完,還好,一文沒少。她鬆了口氣。又狐疑的打量了下臥房四下,與自己早上走的時候比,似乎並沒什麼區別啊?
“這裡應該沒進過人。”她轉頭看向珊瑚。
珊瑚顯然被嚇到了,臉色還是煞白的,說話的時候嘴巴還有點抖,“娘、娘子,廚房裡全被翻過了……”
廚房?雲輕歌撫了撫胸口,順手取下門背後的門栓,雙手握住,向廚房走去。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小心翼翼的推開廚房的門,室內果然一片狼藉的樣子,前一日才歸置整齊的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