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小姐若不喝了這杯酒,我便將你扒光衣服吊在洛陽城門上。並寫上‘靜齋仙子師妃暄’的大名,任人參觀。”
綰綰嬌聲一笑,轉過頭來舉杯向師妃暄道:“來,妃暄妹子,咱們便一起喝了這一杯吧,沈郎可是說到做到的。而且沈郎說的也是,咱們能像現在這樣面對面坐在一起,確實是千載難逢的一種緣分。”
師妃暄聞沈醉之言,不禁面色一變。轉過頭來深深望了他一眼,隨即轉向綰綰,淺淺一笑,舉杯道:“綰綰姐說的是,那咱們便一起飲了此杯吧!”
“乾杯!”
三人對杯而飲,沈醉面上笑容不變,暗道:“我治不了你們?”
第七十一章 獨孤門閥
一曲舞罷,沈醉向著一眾樂伎舞女道:“天色已晚,今日便到此為止,諸位姑娘請回去休息吧!”
眾女聞言,齊齊施禮告退。樂伎們各抱樂器,與舞女們拖著宮裝長裙迤邐而去。
趁著師妃暄、綰綰二女目送眾樂伎舞女離去的身影,沈醉伸手從外袍覆蓋下的金龍壺中取出綰綰的天魔雙斬,放到綰綰桌前,道:“好了,咱們也散了吧,今晚該沒人再來了!”
綰綰喜滋滋收了自己的天魔雙斬,瞟了師妃暄一眼,向沈醉道:“沈郎可不要待妃暄妹子太好了,綰兒會吃醋的!”說罷,忽然探過身來親了沈醉臉頰一記,柔聲道:“綰兒去了!”
聲落飄然而去,如幽靈般消沒於月夜下。
師妃暄目送著綰綰消失於視線內,轉頭向沈醉道:“妃暄很好奇沈兄跟綰綰的關係呢!若不嫌妃暄冒昧的話,還望沈兄告之。”
沈醉將目光從綰綰消失的方向移回,面向師妃暄,道:“我與她的關係,同我與你現下的關係一樣。”
師妃暄一時聽不明白,臉上現出思索之色。片刻後,眼中回覆清明,顯然已是想到,卻更現出意外、驚訝之色。
她現在與沈醉的關係是什麼,人質與綁匪。既然相同,那麼沈醉便也同樣綁架過綰綰。推己及人,不難猜到沈醉綁架綰綰的目地是為何。心中驚訝於他的大膽與疑惑於他的目的時,穩定了情緒。問道:“那沈兄得到《天魔策》了嗎?”
“你猜。”沈醉舉著酒杯端詳,嘴角掛著絲莫測的笑意。
兩旁的洛水遠處突然燈火齊亮,原本停泊在兩則暗無燈光的兩艘大船,船首處同時燃著了十多個燈籠。正分從左右離開堤岸,移往河心,劃破洛水往天津橋而來。
沈醉左右一掃,微皺下眉頭。舉杯飲了酒,放下杯來。輕嘆道:“看來今夜註定無眠!”
左右兩船地望臺上,或坐或站各有十多人。船首除了持燈籠的大漢外,尚各有十多名彎弓搭箭地勁裝大漢。
而右邊船上之人則全部是胡裝打扮,面貌看起來亦是外族人氏。其中三人,卻是沈醉曾在襄陽家香樓上見過一面的曲傲三大弟子,長叔謀、庚哥呼兒和花翎子。既有他三人在,那不用說。他三人身前負手而立的便該是鐵勒飛鷹曲傲無疑。
沈醉凝目打量,但見曲傲個子又高又瘦,不過卻能予人筆挺硬朗的感覺。他的面板有種經長期曝曬而來的黝黑,長了個羊臉,但輪廓分明,像刀削般清楚有力,配上一對鷹隼似的銳目,確有不怒自威地懾人氣概。
師妃暄所坐的位置正好是面對著鐵勒一方。瞧得船上之人,向沈醉道:“是鐵勒人,正中當先那個是域外十分有名的‘飛鷹’曲傲,乃是威名僅次於‘武尊’畢玄的外族高手。身後是他的三大弟子,長叔謀、庚哥呼兒和花翎子。”
沈醉雖已猜到,仍是點了點頭。然後伸手拉過師妃暄椅子。將她變成與自己並排而坐,指著左邊的船上,問道:“這邊的呢?”
這邊船上正中間坐著一位白髮斑斑,臉上佈滿深深的皺紋,但卻貴族派頭十足地佝僂老婦人。這老婦看上去約有近百歲,身穿黑袍,外披白綢罩衫,前額聳突,兩頰深陷,而奇怪地膚色卻在蒼白中透出一種不屬於她那年紀的粉紅色。
老婦椅旁緊站著一名美麗女郎。在這老婦身後所站的高矮男女十多人中。也最是搶眼。女郎穿著一套非常講究的黑色武士服,還以黑帶子滾邊;外披紅綢罩衣。嬌小玲瓏,玉容有種冷若冰霜的線條美,而她的臉孔即使在靜中也顯得生動活潑,神態迷人。有種令人初看時只覺年輕漂亮,但愈看愈令人傾倒地奇怪氣質。
師妃暄略橫了沈醉一眼,似是怪他不經她同意就忽然將她拉過來,隨即望向左邊船上,道:“這邊船上全部是獨孤閥的人,那當中而坐的老婦便是獨孤閥中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