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娘娘從承乾宮回來,羊水破了轎底都溼了,娘娘一路忍著回來……娘娘可是受大罪啊……”富察氏邊說邊抹淚,坐在她身邊的孟佳氏又趕緊換了塊新帕子給她。
“連線生嬤嬤都等不及,小阿哥還是妾身接生的。平安生下小阿哥後太醫給娘娘診脈,雖然娘娘不肯說,但妾身肯定娘娘定是在承乾宮那遭人算計了。後來妾身悄悄問了娘娘身邊的白璃姑娘才知道,娘娘在承乾宮那被皇貴妃罰禮蹲了近半個時辰,還沒出承乾宮娘娘的臉色就不好了……”
“娘娘都快生了,皇貴妃都未免娘娘請安,娘娘每日天沒亮就起來,挺著大肚子去承乾宮請安。每回娘娘從承乾宮回來臉色都很色滿身的疲憊……往日妾身也見過皇貴妃瞧著那般大方慈善的人,誰知道她敢那般狠毒,她是想害咱們懿主子和小阿哥啊……”
“娘娘日去承乾宮受她磋磨,我勸娘娘跟皇上請旨,娘娘說什麼也不肯,只說是不能得罪皇貴妃……”
“太醫診脈結果出來,娘娘也瞞著皇上,說什麼也不肯告訴皇上……我知道娘娘是不想得罪皇貴妃……”
“我可憐的女兒在宮裡受了那麼多苦,我這個當額孃的心就刀絞似的,可我半點也幫不上忙啊。”
富察氏痛心哭得不能自已;早在宮裡時富察氏只敢在夜裡蒙著被子抹淚,心疼女兒卻半點也敢將情緒在女兒面情表露出來。這會回到家裡再也忍不住。
富察氏說的些顛倒凌亂,但屋裡幾人卻是都聽明白了。
尤其是華善,不僅聽懂了富察氏的話也明白了蘊純不想得罪皇貴妃的原因。
娘娘為什麼不告訴皇上,不就是因為娘娘知道這事皇上不會替娘娘做主的。
“娘娘這麼做是對的,不能得罪皇貴妃。”
“老爺?”
富察氏不解。
“娘娘這是都是為了明尉。此次征戰三蕃,鈕祜祿家有不少人都在前線而且都是官職不低將領,七月的時候明尉升了半級調職正好是在鈕祜祿氏的手下。”
明尉的事還是他讓人傳話給懿嬪的,也叮囑過懿嬪最好避著當時還是昭妃的皇貴妃。
華善神情凝重,臉上濃濃的擔憂。
雖然華善沒點頭透,但屋裡頭幾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富察氏愣了一下,哭聲小了卻哭得更傷心。傷心自己無能為力,傷心為了兒子只能讓女兒受罪。
“阿瑪,難道咱們就什麼也做,任由皇貴妃這麼欺負懿主子。”
明睿也氣憤了,雖然因為年紀比弟弟妹妹大許多不如弟弟妹妹親,但明睿卻是十分疼愛這嫡親的同胞妹妹的,更何況妹妹是為了家族的榮耀才進宮的。
如今得知妹妹被人欺負,疼愛妹妹的明睿又怎麼可能不氣憤。
“此時正是鈕祜祿氏一族氣勢最盛,前線多是依仗鈕祜祿氏,便是皇上也不得不顧忌,我等又能如何?依皇上對子嗣的重視,你當皇上為何不下懿嬪娘娘下恩旨免娘娘請安。”
為了穩住鈕祜祿氏,皇上連兒子都不顧,他能如何?
當他為什麼讓女兒忍著,不就是看出皇上對鈕祜祿氏一族的忌憚,連在前朝皇上都對鈕祜祿氏多有眷顧,在後宮又怎麼可能為了娘娘下皇貴妃的面子。
這幾年女兒變化很大性子沉穩,果然沒讓他失望。
“那,那娘娘那怎麼辦?”
明睿語氣中濃濃的擔心與不甘。
“現在只能等,等撤蕃戰役結束,等八阿哥和十三阿哥平安長大。”
“明睿啊,你急躁了。當知君子有仇不報,十年不晚。只要娘娘在宮中安好,咱們就等得起。”
他是武將,最清楚對待敵人最不能缺耐心,誰急了誰先輸。
“行了,老大老二家的,你們倆在這陪著太太;老大,走吧隨為父去書房。”
有些事得好好謀劃一番,他王佳氏的女兒也不是好欺負的。
想到女兒讓太太帶出宮的訊息,莊子那已經有結果了,可惜現在不是時候。
宮外母父兄長替她委屈擔心蘊純是不知道,對於受刁難之事對蘊純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畢竟在宮裡哪個嬪妃沒被人刁難過;當然被刁難蘊純心裡總是有怨的。
十月初冬天氣還不算太冷,蘊純這次坐月比生額爾赫時要還要舒服。
時間飛快,轉眼屋外就飄起了雪花,小阿哥滿月的日子也轉眼就到了,在屋裡憋一個月蘊純終於出月子。
蘊純痛痛快快的洗了幾桶水的澡終於是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