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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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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爾濟朗,不要再說這樣的話。”阿格策往日朗柔聲勸說:“你要學會忍耐。不露聲色。等到你做了大汗,就可以隨心所欲地報復收拾冒犯你的人和你不喜歡的人。”

哈爾濟朗偏著頭,認真想了一會兒,問:“要忍多久?”

“不知道。也許十年,也許二十年。至少要等到大汗的生命結束。”

哈爾濟朗皺著眉:“這十年二十年裡,不論他們對媽媽說什麼做什麼,我都只能看著?”

“不,你可以反對,可以打架,但是,大汗和喇嘛們對你的喜愛和器重才是最重要的,準噶爾人對你的崇敬和追隨才是最重要的。為了你有願望達成的一天,爸爸媽媽也會忍耐。”

哈爾濟朗望著父親,若有所思:“爸爸,你現在就在忍耐,是嗎?是為了汗位嗎?”

“不完全是。我和你,不一樣。”一度,他確實有過那樣的想法。隱忍,等他做了大汗,就可以按他的意願改變準噶爾。可他忍不到那個時候。父汗身體康健,心思銳敏。弟弟噶爾丹策零拿走的原屬於他的力量,不會還回來。通向汗位的路很長,障礙重重,需要付出代價,放棄一些珍貴的東西。他不想!但,即使不是儲君,無心汗位,他仍然是準噶爾的大王子,仍然是父汗的兒子。

哈爾濟朗不清楚父親所謂“不一樣”指的什麼,也不想問,略一沉吟,斷然說:“我不想當大汗。”

“為什麼?”

“當了大汗,一天到晚操心這個,操心那個,多累!作弄作弄那些人,我的氣就平了,用不著忍上十年二十年。”

阿格策望日朗放下心,也有點失落。兒子確實像楚言更多!

“明天去見大汗,放乖點機靈點,讓大汗高興高興。過幾天,我帶你去見你母親。”

“真的?我要多住一陣子。那一帶我還沒好好玩過。”

“可以。你也該多陪陪她。”楚言能教給他的東西,能為他安排的未來,更適合他。

丈夫和兒子來了。聽說兒子能留下來,楚言高興壞了。

哈爾濟朗又變回了一個小男孩,抱著母親撒嬌,喋喋不休地說這問那,順便提了一堆要求。

楚言連忙把惠芬叫來,把哈爾濟朗想吃的一古腦兒報給她,讓她接下來按哈爾濟朗的喜好安排飲食。

哈爾濟朗逗著惠芬的女兒玩了一會兒,哄得小丫頭咯咯直笑,等她母女出去了才說:“胭脂比怡安好騙,可沒有怡安好看。”

屋內一陣沉默。如果怡安能回來,他們一家才算真正團圓了。

阿格策望日朗拿出一包東西:“孟買那邊送來的。應該是靖夷那裡來的。”

楚言先看信。還是靖夷在一年多前寫的,提了幾句家中情況,說到進京時見著怡安,個子快到寒水的肩膀了,性子活潑,很討人喜歡。怡安常去寒水那裡,有時也和筱毅一起寫字畫畫。靖夷收了些怡安的“作品”,一塊兒送來。楚言一張張看過去,忍不住滴下淚來。

哈爾濟朗湊過來,口中不住地挑剔著:“這是什麼?是貓?看著象豬。這個畫的是誰?有人長成這樣嗎?這是花?像羊屎。真難看!……”

楚言擦乾眼睛,嗔怪地看著兒子。

阿格策望日朗照著兒子的屁股就是兩下:“就你能耐!你畫幾張讓我們看看,是不是比妹妹強。”拿起女兒的塗鴉之作,左看右看,說出來的話卻是:“怡安長大了,該是個漂亮姑娘了。”

怡安很聽話,很乖。怡安等著爸爸媽媽。想起峻峰託圖雅的弟弟帶來的怡安的親筆信,楚言淚如雨下。

父子倆手足無措。

楚言勉力微笑:“怡安,她很好。身邊有很多疼愛她的人。”

那天接下來的時間,哈爾濟朗一直纏著母親,一刻也不肯放鬆,吃飯時連菜都要楚言替他夾到碗裡,就差要餵飯了。心思單純的水靈擔心哈爾濟朗吃魚不會吐刺,花了很多時間為他挑魚刺。圖雅和阿格斯冷暗暗搖頭好笑。

入睡前又要聽故事。好容易和兒子團聚,楚言自然有求必應,坐在床邊足足講了三個故事,直到他滿意地睡著,替他掖好被子,看見他嘴角香甜地翹起,露出會心的微笑。

回到屋裡,卻見丈夫在笨拙地剝著瓜子,爐上烤著一把栗子。

楚言走過去坐下:“怎麼想起要吃這個?”

阿格策望日朗獻寶似地遞過來一個小碟:“閒著,找點事做。給你剝的。”

“謝謝。夜了,不能多吃,要積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