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啊?還讓這個異域之神停了這麼久?
在黑暗之神眼裡完全不符合審美的造型,在普羅塞眼裡卻頗得其心。
深淵之神的神殿雖然簡樸,但是由一整塊石料雕琢出的精細工藝,本身就擁有超越所有花紋和寶石的價值。
宮殿整體不見一絲接合,稜角線條完美的交疊到一起。
仔細注視下,會發現那長年累月被深淵神力洗禮的牆體,已經出現了神性。
就這樣站在它面前,卻彷彿被這座經歷萬載歲月的龐然大物凝視一般。
這讓普羅塞即使沒有進入過冥神口中的深淵之獄塔爾塔羅斯,也能從這漆黑的色澤中看出幾分那裡的可怕。
普羅塞收回放在建築物上的心神,微笑道:“我們走吧。”
厄瑞波斯:“哼。”
停下的步子繼續移動,普羅塞看著身前的高大背影,想著,他應該感覺不到吧,這周圍彷彿被監視一樣的混沌視線。
這座古老的建築物,似乎已經有了神智。
每一面轉過的牆體,每一個路過的拐角,每一腳踩過的地面,都像是有無數雙眼睛,死死的盯視著他。
如果是下馬威的話……普羅塞藏起眼中冷漠,還算不那麼無趣。
接下來,他像是無視了這座神殿的詭異之處,跟在厄瑞波斯身後,來到塔爾塔洛斯的所在之地。
卡俄斯世界的神靈有個非常奇怪的地方,他們經常坐在空曠的只有幾根火把和神座的房間裡展現權威。
落下的垂紗擋住光線,這讓本就空曠的神殿平添幾分陰森。
普羅塞四下看看,確定這裡的修飾也沒有哪裡變化,轉而直對上深淵之神的雙瞳。
那種被深淵凝視的彷彿連身心都失去的可怕卻是鮮紅的色澤,這本該是濃豔喜慶的顏色,在塔爾塔洛斯身上卻更顯深沉。
普羅塞衝著他微微一笑,彷彿在說,我又回來了。
厄瑞波斯把人領到後就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而其他三位原始神也沒有站起來迎接的意思。
這樣的安排,對異域的神王來說非常失禮。
塔爾塔洛斯使用著冰冷的聲線。
“異域的神王普羅塞,看來這是你的真名。”
聳聳肩膀,普羅塞不以為意,“我更喜歡你叫我光之至高神,神王不過是副職業,不過……”他揚起頭,冷淡道:“對我動手等於兩個神系開戰的結果不會因為一個稱呼的關係產生變化。”
蓋亞眯眼:“如果知道你是另一個世界的神王,我們也不會對你動手。”
即使是原始神也不想和其他的強盛神系展開無意義的神戰。
普羅塞無所謂的說道:“誰清楚呢?”反正事情都過去了,你說不動手就不動手唄。
這樣的態度自然氣到了尊貴的地母,但她也清楚,這一位的身份地位並不下於他們,所以她忍下了普羅塞的無禮。
這樣的態度自然惹得普羅塞更加好笑,也更加深沉的意識到自己討厭這位眾神之母的原因。
這位看似驕傲的眾神之母,她的驕傲,卻沒有一樣是源自本心。
她因為長女的身份而驕傲,因為地母的身份而驕傲,因為太多東西而驕傲,卻從不因為她是蓋亞而驕傲。
所以即使普羅塞能那樣藐視她,她仍能忍下氣憤,用各種各樣的藉口來壓制自己。
說白了,這樣對自己不自信的神,即使貴為創造世界的五位之一,普羅塞也並不看重,他看重的……是他!
目光隨之移向塔爾塔洛斯,普羅塞伸手一點兒,弄出張由一整塊光水晶雕琢而成的神座,整體的技術和深淵神殿的相同。
塔爾塔洛斯若有所感,瞥了他一眼。
普羅塞坐上去後,回以無辜的笑臉。
尼克斯見這兩個人正在以不動聲色的方式展現自己的實力,決定以原始神一方先開口開啟對話空間。
她說道:“我們並不想和你為敵。”
普羅塞痛快的說道:“我也是一樣。”
尼克斯並不為這樣的爽快而鬆了口氣,而是繼續道:“如果我說讓你離開我們的世界,你對這個世界做過的一切我們可以既往不咎呢?”
普羅塞雖然掛著笑,但對這個問題卻不問不答,一改之前的迅速。
厄瑞波斯看他那樣兒就生氣,嘲諷道:“皮笑肉不笑的,有什麼想法倒是說出來啊?”
普羅塞雙臂環胸,順著黑暗之神的話解除了之前的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