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屬於我的。

依蓮，最後我只能向你說一句道歉的話，其實我的畫功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我根本無法在畫板上詮釋你的美，我只能在心裡悄悄的將你畫好，一筆一筆，如我期望的那樣，飄逸脫俗……

16　黃金搭檔

“依蓮，發現什麼了嗎？”

一個熟悉而有威懾力的聲音在依蓮的身後響起。

聽到了這個聲音之後，依蓮的淚水更加噴湧而出，她想在短短的幾秒鐘之內把所有非流不可的眼淚都流完。眼淚撲簌簌地落下、落下，就像小時候寫作文時生搬硬套的詞句那樣——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下，落下，打在綢緞做成的旗袍上，順著身體的曲線滾落。

不知誰遞過來一張紙巾，她看不清，她彷彿置身於一片迷霧中。

依蓮強忍住，掉過頭來。

局長劉仁正盯著她看，滿眼都是不解的神色。

“局長，我讓服務員開個房間吧。”守在門外的那個年輕警察恭恭敬敬地對局長說道。

“不用了，我就住旁邊。909。”依蓮沒敢再看局長一眼。

909房間裡完好如初，與她和段淳一下樓吃飯時的樣子一模一樣。

局長坐在桌子前的椅子上。

依蓮坐在雪白的床鋪上，面向窗戶。

“依蓮，這究竟怎麼回事？”局長問道。

依蓮嘆了口氣：“局長，這都怪我，我沒有做到和他形影不離，沒有保護好他，害得他送命。已經兩條人命了。”

“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再說，這也不能完全怪你，既然那些人是鐵了心的要摻和進來，確實也不太好防備啊。把情況給我說說。”

“今天中午，李清遠他們跟蹤段淳一到了龍城酒吧，下午他從龍城酒吧出來，有一個女人挽著他的胳膊。他為了擺脫這個女人，就悄悄地在格登大酒店開了房間，轉移了住所。我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女人悄悄地跟蹤了我們，竟然知道了我們的落腳點。”

局長打斷道：“那個女人很機靈，李清遠竟然把她給跟丟了。”

依蓮繼續把今天的經過說完。

局長靜靜地聽著，這次的案件可是他親自出馬，這也是市裡的要求。

聽完依蓮的敘述之後，他拿出打火機點燃一支不知從哪兒麻利地抽出的一支菸。

隨著一聲嘆息，煙霧盡情地從他的鼻孔和嘴裡跑了出來。

局長嘴裡的煙還沒有冒完，便開始說話，煙霧和話語糾纏在了一起，十分複雜：“你說在龍城酒吧的時候，看見有一個穿著寬鬆外套的大個子老頭從雷人的身邊經過，然後，不知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他的身體，他高舉著的高腳杯裡的葡萄酒灑了出來，灑在了雷人的後背。而且雷人是穿著白襯衫，很顯眼。他竟然沒有道歉的意思，雷人也好像沒有發覺，雙方並沒有發生摩擦。之後，雷人向舞臺走去，他也起身跟著。雷人跟段淳一談了一些話，然後他給了段淳一暗號之後就走了。那麼，那個大高個的老頭呢？”

依蓮說：“在雷人和段淳一說話的時候，他從他們身邊穿了過去，之後我就一直沒有看見他了。那個時候很亂，那兒的人們好像都瘋了。”

“段淳一和雷人交談的時候，你在跟前嗎？”

“不在，在這之前，我就離開了段淳一，否則，雷人是不會接近段淳一的。”

“嗯，你做得很對。那你覺得段淳一對你說的話可信嗎？”

“絕對可信！”

見局長在搖頭，依蓮馬上補充道：“還好，雷人沒有出現意外，可以去問他啊。是真是假，即刻便知……哦……不過如果他和段淳一串通一氣……”

“嗯，對啊，如果現在去問他，也只有他一個人在說了。不過，我倒是不排除他對你說的是真話。我想，他知道自己的處境很危險，我想他早已猜到了你的身份。”

依蓮點點頭：“是的。我從他的日記裡也看到了這一點。可是他……他……那麼執著。”

“依蓮！別管他執著不執著，我們現在是在談案子，是需要客觀地總結客觀因素的，我們現在需要的是得知犯罪的動機和這個案件的實質性的東西。死者假扮段二魁的兒子拿著那個東西到處亂跑，不知他要幹什麼！他和段二魁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現在好了，佛像不翼而飛了，段二魁這下可高興了吧。你不要弄那麼多的感情出來，你現在最需要的是理智，明白嗎？！”

局長猛地彈了一下菸灰，站起身，甩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