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願丈二摸不著頭,“幹嗎?吃開心果也不會樂成這樣吧。”
寧可抬頭,望了眼他,想說什麼,話沒出口,又撲哧聲彎下腰,小臉泛出紅潮,放光,腰肢扭動,胳膊就往寧願懷裡伸,摟住,起身,在寧願臉上叭唧一親,咯咯地笑得更大聲,一抹嘴,讚道,“真香。”
寧願被她的舉動嚇一跳,退後,使勁地擦臉上這個熱乎乎的嘴唇印,“好妹妹,就別拿哥開心了。有高興事,拿出來一起分享哪。”
“啊,我說,你不準笑。”寧可接過錢,在手上掂掂,細眉彎下,“活見鬼了。活見大頭鬼了。嘻嘻,哥,我叫什麼名字?”
寧願真懷疑她的哪根神經是否搭錯線了,“你到底想說什麼?我被你弄上九天雲霧了,好妹妹,嫌錢少?”
寧可歪頭,鼻子縱起些紋縷,疊出純潔無邪的神色,右手尾指翹起,往寧願鼻尖一指,“哎,其實做你老婆還真不錯。嘖,這臉盤兒多俊,口袋裡的鈔票還挺沉。隨便一掏就扔出五千塊,老天,那是我二個月的薪水。我說夜行人,要不要我這個可人兒在社群給你做做宣傳?保證女人們立馬投懷送抱。這麼塊貨真價實的肥肉還怕會沒有蒼蠅飛來?嘻嘻,蒼蠅,蒼蠅滿天飛。”
臉騰地下就紅了,耳根瞬間就已滾燙,寧願瞠目結舌,腦海裡電光火石,結結巴巴,“你是可人兒?”
寧可板起臉,“老公……”話還沒說完,人就差點趴地上了,“哥,我說真要命,你哄女孩子的功夫可真行。”兩人你望我,我看你,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就是網路嗎?有夠荒唐。寧願看著妹妹那張似乎經過千辛萬苦終於抓住某壞蛋後得意的笑臉,忽覺得這個世上原本就應是可笑至極。
門又響了。寧可一蹦一跳竄過去。是李璐。
她見屋裡有人,並且是個女人,遲疑著,腳就往後縮。寧願忙走過去,微微笑,“李璐,回來了,這是我妹妹寧可。”
李璐臉上的笑馬上就泛上來,“好漂亮的美眉。我叫李璐,你哥手下的兵。”寧可也笑,“你好。姐姐,你更漂亮,紅撲撲的臉蛋好想咬上一口哩。哥,我不打擾你們的好事了。”寧可瞟了眼書櫥上的那瓶香水,若有所悟,似笑非笑,轉身出去,把門合上。
害人的小妖精終於,終於走了。
寧願端勻氣,定定心神,從書櫥邊拿下香水,“送給你的,小璐。開啟來聞聞,喜歡嗎?”寧願並沒有急著問事情辦得如何。事情總有結果,何必急在一時?李璐眼裡像有火苗閃動,剎那間就亮了,“啊,真是給我的嗎?謝謝你,阿寧。”說著話,香水瓶湊到鼻尖,手往瓶口輕輕一扇,貪婪地嗅。香水可以讓女人暈眩,它的氣味深入到女人的細胞深處,在那裡,發起革命,改變原來的分子排列,讓她們柔軟,為她們梳洗,與她們喁喁私語,把她們打扮成一隻只迷人的尤物。
寧願攬住李璐的纖腰,在她臉上輕輕一吻。李璐啊了聲,仰起臉,眼微微眯上,靈巧的舌頭遊入寧願嘴裡。很香,很甜。寧願的手滑上她的胸,女人的柔軟之處總也是輕易地就讓男人堅硬。李璐的胸硬硬地挺起,像一小塊溫暖的鐵,並不願意屈服於觸控。寧願的手指尖卻似帶了電,透過她的Ru房,進入體內,炸裂,並沿每條血管、每根神經,洶湧澎湃,抵達下腹,腳趾,兜然迴轉至指尖,又躥入寧願身體。一團團光線吐出溼潤的情慾,一個個的水泡生生不息……就像兩條剛游完泳的魚,李璐的頭枕在寧願汗溼的胸膛上,漆黑長髮緞子般撒落,泛香。寧願的手指頭在李璐光滑的脊背上慢慢打圈。他閉上眼,靜心享受受從指尖傳來的妙不可言的感覺。心靈有點愉悅。這個時候,總可以忘了許多。現在,只也是美好。
“阿寧,李老闆那明天籤協議。”李璐悠悠說道。
寧願哎了聲,沒言語。剛在李璐那兒,他聞到股男人的味道,也就明白這事應該是辦得八九不離十。民末政客梁鴻志說過句話--這世上有二樣東西最髒,而男人卻最喜歡搞,一是政治,另就是女人的那個。寧願不由地微笑。很有趣,男人最喜歡搞,因為什麼?準確來說,這二者所能帶來的怕也都是征服欲的滿足。髒,那倒也說不上,這只是男人的自以為是。要說髒,這個世上誰不髒?沒有人是乾淨的。齷齪是人活在城市裡不得不穿上的外衣。
李璐的腿盤在寧願腰間。寧願望著她這具與其他男人宛轉承歡過的身體,心裡暗自詫異。這似乎更能激起慾望。是想證明自己比誰行嗎?人活著就是為了證明什麼?好像是,好像不全是。他吻了吻李璐的眼睛。她的睫毛長長的,忽閃閃地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