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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飛龍澗一

第二十八章飛龍澗一

乞顏泰“四嫂”兩個字一出,白嶽澤一口馬奶酒噴出,嗆著了。

白嶽澤咳得驚天動地,周圍計程車兵都不禁向他那處望去。

“少將軍,軍中無父子,更沒有……四嫂……”白嶽澤捂著小腹,氣喘不定,哭笑不得。

“我,我是說……”乞顏泰吭哧了半天,還是沒有“我”出下半句。乞顏泰心中嘆氣,自己好歹也是梁國統帥三軍的少將軍,於敵軍陣中取將領的首級如同探囊取物一般,但是怎麼到了這個人面前,就只有心跳加速詞不達意的份兒……

白嶽澤瞧乞顏泰臉上的紅暈已經漫上了耳朵尖,連日來鬱悶的心情也一消而散。前日白嶽澤在軍帳中破譯戎狄密報後,軍中對於白嶽澤的態度則明顯的分為了兩派。一派非常欣賞白嶽澤的才幹,對其百分百信任;而另一派則如臨大敵,認為他底細不清來路不明,留在梁軍中就是一個隱患,更萬萬不可被重用。兩派吵的不可開交,雙方各執一詞,誰也不肯讓步。白嶽澤依舊冷眼旁觀。自己在梁國的身份底細,乞顏昊儀最清楚不過,此時如果他不吭聲,白嶽澤也沒有自報家門的道理。乞顏昊儀雖然立刻調兵趕往飛龍澗來堵截戎狄人,然而他至始至終卻也沒有在軍中明確表態是否信任白嶽澤。白嶽澤心中明白,此次出行乞顏昊儀帶上自己這個新封的偏將,就是為了以防自己是真的別有用心。如果乞顏昊儀真的是百分百相信自己破譯的密報,他就不會一路眉頭緊鎖不言不語了。畢竟密報的內容只有白嶽澤一人知曉,乞顏昊儀沒有其他辦法判斷資訊的真偽,那麼他就只有帶著白嶽澤一同前往,如果真是陷阱,那麼白嶽澤也就無法獨善其身。

乞顏泰覺察出了兩人之間微妙的冷戰,他猜到了乞顏昊儀的幾分心思,這才在行軍歇息途中想找個合適的時機安慰白嶽澤。但是乞顏泰沒想到自己一靠近白嶽澤,心緒便不受控的亂成了一團,以至於一句完整的話沒說出,人沒安慰成,自己反而鬧了笑話。乞顏泰心情非常沮喪。

白嶽澤看出了乞顏泰的心思,便說道,“少將軍多慮了,白嶽澤身為梁軍偏將,自然是為秦王軍令是從。秦王殿下如何安排,白嶽澤便會如何去做。”

乞顏泰坐在白嶽澤的身旁,失落的點了點頭,看上去情感頗為受挫。

白嶽澤想笑而不敢笑,他伸出剛剛抓了烤肉的手,也不擦,就直接揉了揉乞顏泰的頭髮,輕聲說道,“阿泰不用擔憂,今時不同往日,你……四嫂我沒那麼容易被旁人意見影響,也不會什麼事都往心裡去……”

乞顏泰一陣驚訝,整個人愣住了。白嶽澤剛剛的動作剛剛的語氣,竟讓他鬼使神差般的產生了一種錯覺。眼前這個到底是誰,乞顏泰突然糊塗了。

白嶽澤見他發呆,便將手中的食盤往他面前一推,然後又用手戳了戳他的腦袋,笑著問道,“一起?”

乞顏泰猛然清醒過來,這才覺得自己剛才的想法荒唐的可笑。

“一起!”乞顏泰看到白嶽澤臉上的笑容,一掃剛才的窘迫,心情大好。他也不推辭,直接拿出身側的小刀,與白嶽澤一同吃喝起來。乞顏泰吃的盡興,所以他沒有注意到白嶽澤幾乎沒有吃幾口烤肉。白嶽澤整晚只吃了一些麵餅喝了一些馬奶酒便不再動了,只是笑意盈盈的看著乞顏泰狼吞虎嚥,於是乞顏泰端過來來的食物和水,基本全部被他自己一掃而光了。

乞顏昊儀坐在不遠處,望著有說有笑的白嶽澤與乞顏泰兩人,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他覺察出白嶽澤幾乎沒有動油膩的烤肉,心中便明白他的身體還是有些不適。乞顏昊儀幾次三番想送些烤麵餅過去,但腦中一番天人交戰之後,他最終還是咬了咬牙關,沒有起身。

飛龍山澗兩側是陡立的懸崖,中間有一鐵鏈橋,上面搭著木板,橋下便是幾乎望不見底的山澗,人馬經過時,必須下馬緩慢的步行。然而飛龍澗是從戎狄通往胡倫河西的近路,如果選擇更為平坦的大路,則需要多出兩天兩夜的路程。戎狄人多長於山中,可與野獸同眠,可生吃獸肉,必定不會放棄飛龍澗的捷徑而多花兩天兩夜去繞遠,更何況密報中戎狄與西夏約定的時間便為兩日後,如果繞路一定來不及。

乞顏昊儀在腦中將飛龍澗一帶的地勢飛快的過了一邊,便安排人馬開始設埋伏。此處深溝高壘,河谷狹窄險峻,兩旁懸崖林立,是設定伏兵絕佳的地方。白嶽澤在一旁,一邊排兵佈陣,一邊觀察地形。兵書上有云:絕澗、天井、天牢、天羅、天陷、天隙,乃是兵家六險之地,伏奸之所也,乃必亟去之,勿近也。白嶽澤看了看周圍的地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