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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歸去來

“姐姐!這個好好吃,你要不要來一點啊!”

說話的是一個看起來大概五六歲的小姑娘,梳著很精緻的雙丫髻,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甚是可愛。嘴巴里一邊津津有味的嚼著什麼東西,一邊還遞給自己姐姐一塊。

嗯,這就是當年差點沒生下來的小女孩,她叫葉子佩。

“你少吃點吧!看看你都臉快變成饅頭啦!”說話的是一個比葉子佩瘦一點的女孩子,文文靜靜的樣子,明明是一模一樣的穿著,一模一樣的臉,卻因為瘦了那麼幾分,讓人覺得驚豔。才這麼一點點的年紀,已經可以窺見長大後的風姿。

“饅頭好啊,白白胖胖的多可愛啊!”

小姑娘搖頭晃腦的樣子配上逗趣的表情,可愛得讓人恨不得抱住咬上那麼一口。

葉子衿被小女孩噎得啞口無言。

嗯,這是她的親妹妹。雖然有幾分不想承認,但是如假包換。葉子衿看著面前的女孩子大快朵頤的樣子,思緒不禁飄得老遠。

她叫葉子衿,是葉府的嫡出大小姐,但是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並不是她第一次成為葉府的大小姐了!這個認知讓葉子衿到現在都有點不可置信。

前世的她,母親因為難產而亡,原因是當時的產婆沒有及時發現肚子裡面還有一個女嬰,並且胎位還不正,導致大出血而死。

從葉子衿記事起,葉府當家的就是她爹唯一的女人,紅姨娘。雖然他爹從來都沒有進過紅姨娘的院子。但是因為只有她一個女人,所以當之不讓的做起了葉府的內務權。

葉府還有另外一位女主人,葉子衿的奶奶,葉老夫人。偶爾聽及下人們提及,她母親的早逝跟老夫人有很大的關係。紅姨娘也是老夫人一手提拔。

但是在葉子衿看來,奶奶並不怎麼喜歡紅姨娘,甚至帶著一份厭惡,連帶著對紅姨娘的女兒葉婉然,也愛理不理。

如果不是死之前葉婉然歇斯底里的怒喊,葉子衿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那個會溫柔的照顧她,慈愛的看著她,心疼的鼓勵她的紅姨娘,竟然就是害死自己母親的兇手。

奶奶是知道內情的吧,不然也不會總是用那樣愧疚的眼神看著自己。也不會總是詢問紅姨娘有沒有虧待自己,不會臨終前拉著自己的手說她很後悔。

奶奶是在自己嫁人後不久死的,她說看見自己覓得如意郎君,她很高興。

葉子衿想到故去的奶奶,心裡一陣鈍痛。隨即又想到這個府裡那張和奶奶一模一樣的臉。

她很困惑現在的處境。

在這個家裡,有和上世一模一樣的奶奶,一模一樣的父親,一模一樣的奶孃,一模一樣的家僕。

但是,卻多了上世心心念唸的母親,耿耿於懷的同胞妹妹,少了自己恨之入骨的庶妹和姨娘!

葉子衿已經五歲了,她出生不久就能夠看見周遭的一切了。

以為是重新投胎的她看到奶孃的時候驚歎不已,如果只是一個巧合,那長得一模一樣,只是看起來年輕許多的父親又是怎麼一回事?

葉子衿心裡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民間曾有一話本,講得就是一人死後,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幼年。當時自己也就把它當成是鬼怪傳說看待,但是自己現在的情況跟那本書上講得又是何其相像!

但是葉子衿也有困惑,比如前世害死自己的葉婉然,害死母親的紅姨娘!為了搞清楚情況。這幾年她沒少旁敲側擊,但是一無所獲。父親葉陳元只有母親一人,沒有通房姨娘,更別說什麼葉婉然了。

“姐姐,姐姐?”

“啊?”葉子衿回神,看見自己身前一張放大的臉。

“哎呀,你嚇死我了!”摸摸胸口,葉子衿嗔怪的瞪了自己的妹妹一眼。

小女孩不高興的嘟著嘴:“我已經叫了你好多聲了!”

前世的葉子衿曾被算命先生批言,八字太硬,克親人。母親、妹妹都是被她剋死的。可笑的是,當初的葉子衿還當了真,為此傷心了好一陣子。

現在想想,估計也是紅姨娘和葉婉然搞得鬼吧。也幸好,父親和奶奶都沒有把這些話放在心裡,反而是將那個算命先生叫人打了出去。

葉子衿甩甩頭,點了點妹妹的額頭:“小饞貓,吃這麼多點心,待會兒看你還吃不吃得下飯!”

她已經想通了,不管自己現在是在夢裡,還是前世的自己是一場夢,都讓它去吧,她要開始嶄新的人生!

“我吃得下的,奶孃剛才已經告訴我了,今天中午有鮮橙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