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然的指向旁邊矗立如塔的程裡。
韓呂子微微一愣,看向程裡,卻將程裡已然右手按住了刀柄,刀柄處耀出了一星白芒,乃是刀往上拔出了點。同時,只見程裡怒張著鬍鬚,目視著他,如惡虎撲食一般,說怎麼兇惡就怎麼兇惡。
韓呂子心裡一顫,連忙縮回目光,只暗自責備自己,如何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著了對方的套路,把接下來的話全都堵住了,這卻是好?看來這一趟是白忙了。
程裡見韓呂子一雙鬼眼睛亂轉著,看著就生氣,當即沉聲問道:“難道你還有什麼不滿意嗎?”
“不敢!不敢!”
韓呂子將手一拱,連連作揖。
麴義哈哈一下,走下席來,說道:“主簿大人難得來我軍中一趟,可隨我到四處走走。”
韓呂子哪裡敢不答應,從著麴義和程裡的帶同下,騎著慢馬,在營中兜了一圈。但見吼聲震天,兵戟森然。
程裡走上前去,一夥士兵瞅著韓呂子一眾人等看,見他們的衣甲跟自身所穿的正宗紅sè衣甲不同,就猜出非漢室之兵了。
他們攀著程裡問道:“喂,將軍,這些人是誰呀?如何在我軍營中亂撞?”
程裡平時跟這些甲士打成一片,很得甲士歡喜。聽他們一問,心裡有意要給韓呂子一個下馬威,乃道:“這還用問,你們看不出來呀,他們當然是袁軍所部了。”
麴義的先登營經過青州之戰,死傷無算,後來得到劉備的補充,這才恢復了士氣,有了目前標準的五千人馬配置。先登營人人都是配備勁弩硬弓。裝備上面算是一等一的,而且先登營雖然保持了原來的名字,但卻已經更換了新的血液,原冀州成分不足六分之一,而大多數都是劉備新插入的各地散兵遊勇。對於這些人來說,根本對冀州老上司那邊沒有了一絲好感可言。
他們倒是突然想到一事,不由草怒起來。第一件事發生在去年,去年時袁軍檄文中公開稱自己支援仲家,分明是跟漢家勢不兩立了。而第二件,也就是最近他們帶兵入侵兗州之事。想到他們正跟司空大人作對。跟漢家作對,他們不想猶可,一想起,都是cāo著不同鄉音大罵著韓呂子等人。有氣憤填膺者,甚至是拿起手中硬弩,扯動虛弦,只弄得蹦蹦響。
韓呂子只摸著頭額上的汗,雖然知道有麴義在他們也不敢放肆,但就是生怕哪個手上滑了。一箭將他shè了,那可就冤大頭了。韓呂子哪裡再敢多看上一眼,以袖掩面,跑到騎馬將軍旁邊。希望尋求庇護。
程裡看了齊頭而走的韓呂子,嘿嘿一笑:“主簿大人看我軍陣容如何啊?可入得法眼?”
“當然當然!”
韓呂子只胡亂答著,再看其他幾位副使人人都是苦著眉頭,緊跟在左右。就是他們帶來的八名甲士。也不敢喘一口大氣,只將手中長槍壓得低低的,生怕被他們一個看不順眼。將他們拉下來暴打一頓。
程裡嘿嘿一笑:“什麼是‘當然’啊‘當然’?把話要說清楚啊。”
韓呂子無奈,只得連忙道:“當然是將軍軍容鼎盛,讓我等大開眼界。”
程裡但他看汗珠亂滾,人也似快要虛脫了,也就沒有再繼續打趣他,只招呼著各位將士。
走完了全營,韓呂子只聽到了各地不同的鄉音罵著自己這幹人等,雖然聽不出罵了些什麼,但臥穢語想必難堪入耳。也幸虧他自己不懂這些鄉音罵的是什麼,不要被他們一頓海罵,只怕早已吐血不止了。遠離了風暴中心,韓呂子摔著頭,狠狠的看了那些將士一眼,心裡也是罵還了幾句。不然,只怕心裡堵得慌,晚上睡不著覺,睡著覺也會做噩夢的。
麴義呵呵一笑,回頭問道:“我見主簿大人戀戀不捨的樣子,似乎沒有看夠,要不我再陪大人你再隨便走一回如何?”
這次不用韓呂子回到,韓呂子身後的副使們,早已連忙伸出了雙手來,大呼道:“足矣足矣!”
韓呂子回過頭來,尷尬的說道:“多謝將軍盛情,於公我等也見識了將軍的軍容,於私我也見過了多年的老朋友。這樣吧,將軍rì理萬機,能抽出空來陪我等走走已是十分榮幸了,就不用再客氣了。看看時候不早了,正好趕路,我等也就不耽擱了,就此向將軍你告辭了。”
“告辭告辭!”
他身後一干副使,再也不想繼續呆在這裡一分鐘了,紛紛向著麴義請辭。
麴義笑道:“故人難得老遠來一趟,怎可匆匆就走?我若不款待一番,豈不讓人覺得我麴義太過沒有人情味了?不行不行,今晚一定得好好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