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所能做的,就是盡力一搏,為曹公爭取時間。我們斷不能等曹公回來,兗州卻已失去,如此,如何還有什麼面目見他?若能抓住這麼好的機遇,一舉將劉備這個禍患拔除了,就算讓我立即死了,又有什麼?”
夏侯淵兩眼早為淚水所濡溼,他望著南方,嘆息良久:“但願曹公能早rì平安歸來!”
又即單膝跪下,雙手抱拳,慨然說道:“我大哥能有軍師你這樣的忠貞之士,乃我兗州之福,某代兗州百姓代我大哥,謝謝軍師!”
“這是為何?”郭嘉趕緊拉他起來,哽咽以對:“曹公不在,我等同舟共濟,當患難與共,各盡其忠,何謝之有?”
“軍師所言甚是,是我所慮不全。”
夏侯淵點了點頭,遲疑了半響,抬頭道:“只是,有一事我一直不明,雖然我深信軍師你的所作所為,但我還是忍不住去想。直到現在我仍是十分疑惑,這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郭嘉對著他的眼睛看了半響,捋須言言:“夏侯將軍不必再言,我已經從你的眼睛裡看到你要說的了。”
夏侯淵身子一震:“軍師知道我要說什麼?”
郭嘉頷首,背過身來:“夏侯將軍所慮者,想必正是大半人的疑慮。”
夏侯淵聽他這麼一說,也不再含著掖著,上前一步,說道:“是。我等所慮者,正是軍師你見到劉備大軍後,為何不戰而退?成武,東明,常衡三處關口,本來可以派出重兵防守,但軍師你卻在三處只安排了一共不過一萬五千的兵力,而一但遇到劉備的強攻,大軍不戰自潰。三處關口,居然只支撐不到一月時間,就已先後丟給了劉備。若是軍師害怕劉備。如何等劉備到了魏城了。軍師卻又四處召集人馬。並且親自從定都趕過來,擺出與魏城共存亡的架勢?軍師的所做所為,實在讓某等無法猜透。”
郭嘉呵呵一笑:“將軍能想到這裡,已經十分不錯了。只是將軍只看到了事情的表面。卻沒有往深處去想。成武,東明,常衡三處關口我皆不戰而走,然後丟給他劉備。等他劉備到了魏城之下了,我又眼看著被賊兵打到家門口了,這才迫不得已領兵過來,要與劉備決一死戰。這些的確合乎邏輯,可將軍試想,這成武,東明,常衡三處,若是我故意丟給他劉備的,那麼。這件事情是不是又要用另外一種方式考慮了?”
夏侯淵盯著郭嘉直看,直看到郭嘉裂開嘴巴笑了。夏侯淵如夢初醒,眼光遽然收回:“軍師的意思,難道這是誘敵深入之計?”
郭嘉重重的點了點頭:“將軍明白就好。”
夏侯淵又仔細一想:“只是,不知軍師計將安出?”
郭嘉手指東南。
“彭城?”東南方正是彭城方向,夏侯淵十分不解,眉頭漸漸凝聚起來。
郭嘉笑了笑:“事已至此,我也不妨一併告訴了將軍。”頓了頓,“將軍應該還記得前時的彭城之戰吧?”
夏侯淵點頭道:“當然記得。當時軍師向曹公獻策,讓曹公引劉備深入豫章,我等兵發徐州,從蕭縣入手,準備圍攻彭城。可是,天意弄人,讓劉備僥倖渡江,從南面趕來。軍師眼見大勢已去,不得不趕緊將軍隊撤了回來。”
郭嘉讚許的頷首捋須:“將軍或許不知,軍隊我是撤了回來,但並不是全部。”
“不是全部?”
夏侯淵吃驚非小,看著郭嘉鎮定自若的神情,知道不是說謊:“那其餘部隊呢?”
“當然是留在彭城了。”郭嘉淡然一笑,似是打趣。
“那……”夏侯淵捋須搖頭:“那彭城那邊還有多少軍隊?”
“一萬。”
“一萬?”夏侯淵斷定:“不可能!”但見郭嘉不理他,捋須自笑,立即追問,“一萬人馬人數非小,軍師是這麼做到不讓劉備逃命發現的?”
“這事簡單。”
郭嘉慢慢道來:“將軍不知,彭城四處多山,我等只需將一萬人馬化整為零,散入各處。再到彭城內混入點jiān細什麼的,自非難事。等到事起時,人馬彙集,裡應外合,猛然出現在彭城,豈不是如同天兵降臨?”
夏侯淵從沒聽過這麼大膽的想法,愣了半天,從郭嘉的神sè自若中找到了可信的依據。
夏侯淵一啪腦袋:“哦,我終於明白了。軍師連丟三處關口,拉長戰線,卻是故意yù要引得劉備孤軍深入。而趁此時,軍師則派人通知彭城的兵馬,讓他們將彭城掀個底朝天。哈哈,如此一來,劉備首尾不能兼顧,則必匆匆撤兵。趁他此時,我們就可以從後痛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