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沒了進去。
他一掉進洞裡,就可以清楚的看見,洞裡開了許多通道。甘寧笑道:“果然是狡兔三窟。”他竄進其中一個,跑了一段路,也就到了盡頭。他知道,接著需要自己的一起一跳,那樣,才能找到第二個洞。但第二個洞在哪裡,他並不知道。他現在需要的是耐力,和良好的判斷力。
好就好在,他以前也是幹這一行的。他挖的洞,只怕也不會比任何人少。就眼前的這點小把戲,又哪裡能難得過他?他屏住呼吸,將身一反,往上一跳。
陳蘭這次,學了甘寧。他見甘寧竄馬投入洞中,也趕緊棄了手裡大刀,從旁人部下手上奪過一把大弓。他把大弓繃直,對著甘寧將要落地的地方,早已瞄準。往往,學別人的人,起碼要有別人的根基,或者有別人的強項。東施效顰的時候,就因為她雖然是個女的,但無奈長得實在不能具備西施的氣質,所以,反被人用來取笑。陳蘭這次,可謂是真正的‘東施效顰’,也想學著甘寧適才的樣子,在他兔起鶻落間,把他攔心一箭射下去。
可他也許是真的急了,緊張了,居然會把箭忘了放。於是,在甘寧一起一落的時候,繃緊的弦,被他一扯,砰然一聲,差點就給拉斷了。“嘿,糟糕,沒放箭”而他再看自己的手指,骨節處,皮肉被深深的剪開了一道口子。鮮血就從那裡面突破而出,脫離了他手指裡的血脈,一點一滴,落在了乾熱的大地上。
甘寧的那幫部下,眼見甘寧一人迎敵,趕緊齊喊一聲,持兵往前亂衝。只可惜,盲目的戰鬥,往往會讓人盲目的送掉性命。就在他們亂衝的時候,也就把性命於不顧,把生死以度外,把危險全忘了。於是,一個跟著一個也就掉進了別人早就設好的圈套裡了。頓時,就見密林裡,繩索亂飛,馬嘶人殘,一起亂作。
陳蘭見一箭沒有射落甘寧,心有不甘,還想再扯一箭。不說拿起箭時,骨節處血肉亂顫,使不出力,就是再有力量,也根本來不及了。他只看到,甘寧如猛虎似的,猛的從地上拔起,持著一對長戟,大喊一聲,就是往人堆裡紮了進來。他這一起,只將還要扯箭的伏兵嚇得棄了弓,往後便跑。再看那甘寧,卻是持著一對長戟,使勁亂舞,見人就剁,如瘋似狂的一路直進。
陳蘭旁邊的將士眼看不敵,趕緊勸陳蘭撤退。陳蘭哪裡還用得著他說,早丟下人馬,只帶了數百人,竄逃了出去。好在這山中陳蘭最是熟悉,甘寧只是路人,想要追他根本不可能。甘寧殺散眾人,他的身後部下也已衝了出來。不過這一下子卻損失了數百人馬,也不能去取,只得將屍體留在了密林裡了。
甘寧心裡難過,讓人設祭而拜。在山裡宿個一宿後,第二天接著趕路。不想,剛走了一程,到了一座大山腳,只見山腳下團了無數人馬,使人一查點,差不多有個兩千人。甘寧稍一退下來,讓人都不要亂動,又讓偵騎再仔細偵探了一回。這才知道,這夥人馬以袁術大將張勳為首,軍中還有一個十分厲害的女將,豎了面成字大旗,他們將山腳出口守住,上午衝殺了一陣又下來,現在正在埋地造飯。
甘寧聽到‘成’字,心裡不由砰然一動。他當然知道,這個女將,肯定是成荷無疑了。
他自鍾離城下,跟成荷大戰以來,心裡就一直不能安寧。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是愧疚自己沒能把她捉來,親手殺了嗎?不若要我親手殺她,我怎可做到?可她既然是敵將,你又沒有把她捉回來,那你還牽掛著她幹嘛?不不知道只覺心中一陣空落落的。他記得當初時,他捉了成荷的那些女兵,將她們都分給了自己部下。他那些部下回過頭來,勸他,讓他也挑選幾個,但甘寧沒有幹。“這些庸脂俗粉,我怎會看得上她們?”甘寧那時想。“可將軍,你要什麼樣的,什麼樣的才不是庸脂俗粉?”士兵們問他的時候,他回答不上來。
是啊,什麼樣的才不算是庸脂俗粉呢?他那時想到了成荷。想到了她在馬上嬌俏的模樣,還有,永遠忘不了的,就是她舞起鐵鞭,把一套二十招的‘迴風鞭法’舞完的時候,她那憋紅的臉上,輕喘香蘭永不服輸的較勁。
想在,他聽到部下再次提到這個‘成’字時,他的心中又是砰然一動。他知道了,他那時之所以聽到別人問起什麼樣的女人不算‘庸脂俗粉’時他為什麼會想起成荷,原來,我自己的心裡,一直都把成荷放在最裡面啊
什麼樣才不算是‘庸脂俗粉’?甘寧現在想到的,也是成荷
兩邊見甘寧呆愣的神情,立即勸道:“將軍,這裡既然也是袁術那廝的人馬,我們不如趁他們疲憊時,現在就殺出去吧?”問了兩聲,甘寧似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