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魚兒實在是太可愛了,寶珞總是忍不住要逗趣他,看他著惱眯著眼睛癟著嘴的模樣惹人憐愛便又去哄回他。她發現自己實在是個惡魔姐姐,應該是有個天使弟弟的緣故吧。
這日,寶珞帶著魚兒去到離山寨很遠的瀝水灘捉甲魚給陶先生補身子,只聽“啊……”一聲大叫,魚兒竄出水面,哭喪著臉,提起手指頭放到寶珞面前,只見食指上緊緊咬著一隻甲魚,怎麼都不鬆口,撬也撬不開。
划船經過的漁民朗聲大笑,說是被甲魚咬住可是要天上打雷它才會鬆口的呢。
結果兩人越是折騰,甲魚咬得更緊,痛得魚兒哎哎喊叫,寶珞也是急得滿頭大汗。結果引來了附近的幾個漁民大叔,用頭髮絲插入甲魚頭部兩側的中孔,此部位是甲魚最敏感的地方,一下就鬆開口了。
魚兒的手指頭卻流血不止,姐弟倆便跟著漁民大叔來到河邊的小村莊給魚兒處理包紮傷口。
從漁民大叔處得知這個小漁村距離最近的城鎮只有半里多路程,寶珞多日前便想著去城鎮購買一些山中缺乏的藥材,於是向漁民大叔告辭,帶著魚兒往城鎮走去。
魚兒久居山中,僅有一次陶先生帶了他回京城拜祭才出了深山。對著城鎮中的任何物事均感到新鮮,四處張望。
寶珞在魚鋪將整簍的烏魚都換了銀兩,尋到藥鋪,抓了所需的藥材。眼看天色還早,便帶著魚兒在城鎮中閒逛。
小城鎮不大,跟京城繁華富蔗相比實在是相差甚遠,將近午時,魚兒肚子已是咕咕叫了起來,兩人便在一間小飯館坐了下來,喚小二煮了兩碗陽春麵,邊吃著邊向魚兒講述京城好玩的物事,像街頭的糖人偶、說書館的熱鬧、秦淮河上首尾相接的渡船、路邊小兒玩的陀螺等各種小玩意。
聽得魚兒滿是嚮往之情,陶先生帶著魚兒返京之際正直京城變亂之時,自然是沒有機會見到昔日繁華京城。
已經是過了半年了,京城,如今該也是恢復如昔了吧,馨園這會兒也該是綠樹參天,繁花盛開了吧,不知雁北居那一院子的紫藤今年有沒有盛放呢?彷彿看到在那粉紫花樹下,一身降紫色大袖寬袍,黑紗冕冠,高貴清華,令人不敢正眼逼視的他。彷彿又緊緊依偎在他懷中,深深嗅著淡淡的龍誕芬芳。
“聽說了嗎,京城幾個月前就變了天啦,咱這小鎮訊息閉塞,也是咱家大哥昨日裡從北邊回來才得知的呢。”旁桌的茶客閒談之聲甚大,小飯館裡人人都聽得清楚。
旁鄰又一人忍不住好奇心,忙問京城發生了什麼大事了?
“還不是那皇家的事兒,據說大皇子篡位弒殺了皇上,皇上駕崩前又冊封了四皇子做太子,結果太子把整個京城圍了起來打得是天昏地暗啊……然後大皇子敗亡了,新皇登基,可是登基的卻不是太子,而是三皇子,太子做了麒王。”
“不是太子登基,這事兒可奇怪得緊呢,不過據說太子與三皇子感情甚深,文帝朝堂之上賜座麒王,免跪拜之禮。”
“是啊,不過聽說朝中現今最得勢的數那四大家族中的蕭家了,做了右丞相,封了定國公。”
“不止這樣呢,還做了國丈人,蕭家二小姐入宮為後,蕭家大小姐早前也嫁了麒王為正妃,可不得了了呢。”
“哐當”一聲,寶珞手中茶盞落到桌上,灑了一桌的水而恍然不覺。
“姐姐……姐姐……”看到寶珞失神落魄的模樣,魚兒忙去拉她,替她擦試袖口上打翻的茶水。
“噢,不礙事……魚兒,我們回家吧……”寶珞起身,匆匆結帳拉著魚兒向外走出城鎮。
這……不就是早已預見的結果嗎?這,不是她一手促成的嗎?為何還要難過呢?自己一直躲在深山裡逃避現實,以為時間總能忘懷一切,原來那只是自欺欺人啊。痛就痛吧,那也是必須要承受的過程,寶珞揪住心口的衣襟。
“姐姐……”魚兒一把拉住寶珞,擔憂的眼神緊看著她,指尖拭去她不知不覺落下的淚水,將她拉入懷中,任由她失聲痛哭。“姐姐,你難過了?為了什麼呢?魚兒會保護姐姐,你莫要哭了。”
寶珞抬頭看著魚兒,半年來處於成長期的他又竄高了不少,還很善解人意了呢。她胡亂擦了把淚,拉了魚兒往回走,“魚兒,姐姐沒事,只是聽到故人的訊息,心中感概。”寶珞回給魚兒一個苦澀的笑容。
“姐姐,你是為了皇上,還是麒王難過呢?”
寶珞吃驚的瞪向魚兒,他何時變得這麼心思縝密了?彷彿一夕間那個單純的少年成長了許多。
魚兒仿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