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看著已經被扒開的三座墳墓,魯道夫詢眉頭微結:“戈登到底有沒有埋在這裡?”
“應該在。”斯內德語氣又恢復了緩慢,解釋道:“我是先被封在棺材裡的,聽到外面有剷土的聲音。但在棺材裡。很難辨別出確切位置。”
“那就挖。”程千尋環顧了一下,也就十幾個墳墓:“大不了將所有幕都挖開,只要戈登在這裡就行。”
又一個墳被扒開了,當棺材蓋被開啟的一剎那,一股惡臭撲面來,挖墳的吸血鬼都捂著鼻子跳出來。
程千尋趕緊地屏息,臭得連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快點埋上!”魯道夫用袖子捂著鼻子走過去,低頭看了眼:“臭歸臭,樣子還保留得不錯,生前應該還是個美人。”
趕緊地蓋上棺材蓋子,不用催促,在墳墓旁的其他吸血鬼,趕緊地往坑裡忙不迭的填土。
臭味終於減退了不少,哪怕山風吹過後,空氣中好似依舊留著那種比臭雞蛋還要臭上百倍的惡臭。
程千尋看了看旁邊的墓碑,死的是個妙齡女子。真是極大的諷刺,生前一定被眾多男人愛慕,死後卻唯恐躲避不及。再千嬌百媚的美人,死後終究成為散發著惡臭的腐屍,乾屍、殭屍的樣貌恐怖還不及臭味的轟炸效果。
耳邊斯內德帶著曖昧地吹來的輕語:“人生就此一次,應及時行樂。程,你太壓抑自己了。”
程千尋的臉一下紅了,輕聲地淬罵:“呸,要知道還是讓你在棺材裡多躺一會兒,晚點出來油嘴滑舌。”
“我可不想再進去了。”斯內德對於三天的封閉,心有餘悸:“那種與世隔絕的感覺,實在太可怕了,我真害怕會被封在裡面一輩子。”
隨後低頭溫柔輕語:“我心中一想到,你一定會過來找我的,就安心了許多。這兩天我就在裡面迷迷糊糊地想著你,從沒有間斷。聽到你的喊聲,還以為是幻覺。幸好我戴著這個!”
舉起了手,食指上戴著一個戒指,這個戒指曾經見過,弄破了她的手指,擠出一點血來。斯內德就是靠著將戒指敲打石棺發出聲音,使得找到了他的方位。
說得程千尋的臉紅得象蘋果,在石棺裡一直想著她,稍微一猜就知道在想些什麼。她故意裝出聽不懂的樣子,見到旁邊正在休息的吸血鬼對著他們兩個笑,越發羞了。
斯內德抬了抬眉:“你們也去挖,別休息了,再下去天都快亮了。挖出戈登後,你們可以睡一天!”
其他吸血鬼於是趕緊地拿起插在土堆上的鏟子,開始挖剩下的、埋在地下的棺材。
又扒開一個墳,就聽到坑裡兩個吸血鬼高聲喊了起來:“找到了,找到了!”
找到戈登了,程千尋想要跑過去,只覺得身體一輕,耳邊呼呼風聲。斯內德已經抱起她,一個閃身躍到了被挖開的墳墓旁邊。
低頭看下去,戈登形如枯槁的躺在棺材內,和只是稍微有點倦容的斯內德完全兩樣。要不是說這是戈登,差點認不出這個皮都皺皺巴巴,跟乾柴一般的人就是他。
“戈登!”斯內德一驚,終於放開了程千尋,一躍跳下。細細檢視後,罵了起來:“該死的東西,他弄傷了戈登。戈登,戈登,聽得到嗎?”…
在棺材裡平躺的戈登,終於疲憊的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皮都是薄薄一層,象皺巴巴的黃紙。
他還活著,程千尋微微吐出一口氣,放心了下來。
戈登略有乾癟的眼睛,側目看著站在上面的程千尋,緊緊盯著。那目光就象在沙漠裡渴了許久,快要乾死的人看到水的樣子。說不出的可怕和毛骨悚然。
“噢,不行!你不能用她的血,還沒到時間。”斯內德立即一隻手按著戈登的肩膀,側頭對著上面吩咐道:“快去牛棚弄點血來,還有將我的未婚妻以及客人安頓一下。”
未婚妻?程千尋眼皮連著眉頭一挑,但還是接受下來。稱謂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命,只要能讓那些挖了半天,肚子應有稍微有點餓的吸血鬼不打她主意,說她是斯內德的女兒、孫女都無所謂。
兩個吸血鬼立即轉去院子的另一角去取血,而小寡婦和另一個新生吸血鬼帶程千尋和魯道夫去客房,而斯內德依舊留在看上去奄奄一息的戈登身邊。
小寡婦一邊帶路,一邊激動未消地道:“斯內德主人果然真的愛你,他從來沒有這樣對一個女人過。當他看見你的時候,眼睛都是發亮的。”
程千尋都忍不住想嘀咕一聲,發亮的原因大約他餓了,她的血正好熱乎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