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忙活了這麼久,看來也差不多快到交班的時間了。張思凡記得拔舌說過,當自己的工作卡上頭顯示休息時,那麼這一天的工作便可告一段落了。
坐在噴泉池邊上錘了捶發酸的肩膀,張思凡尋思著下一次看到拔舌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的問清楚這客棧的客人究竟都是些什麼樣的人。
畢竟磕磕碰碰有些傷口什麼的,也太多了吧。
工作卡上已經開始倒計時了,差不多再過十分鐘自己就可以下班了,張思凡正打算起身走上幾圈放鬆一下,可那兒的青銅門又一次推開了。
沉重的聲音,聽上去悶悶的。
這才剛想好好的偷懶一下,結果好了,馬上又有客人過來了。
果然這年頭想要賺錢都不容易啊!幽幽嘆了口氣之後張思凡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真準備掛起笑容迎接客人。
可青銅門是推開了,他卻沒看到有客人進來。
這倒奇了,今天接到了那麼多的客人,每一次都是以推開門就能立馬看到客人。從來沒遇見過想這種情況,客人不見了。
難道是誰的惡作劇嗎?
真想走過去看看是不是夜市外頭誰家淘氣的孩子在這兒胡鬧呢,張思凡才往前邁了一步,便看到一隻手從外頭伸出來,然後重重的搭在青銅門上。
那是一隻手,一隻成年人的手。
看來不是小鬼在搗蛋了。
立馬重新掛上微笑,張思凡在看到那隻抓住青銅門的手之後就說道:“歡迎來到地府客棧,請問有什麼……”
這是這後頭的話,他卻再也說不出來了。
因為張思凡已經徹底被客人的模樣給嚇到了。
血,滿身都是血。
除了那隻抓住青銅門的手還算完整之外,客人全身上下都已經被鮮血給染紅了。下本身的褲子還算完整,可是上半身的衣服卻已經破得都快看不出它原來的摸樣了。
當然這一切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客人本身。許是受到外界強烈的撞擊,這位男客人的眼鏡已經斷裂了。一半不知道掉落到什麼地方,而另外一半則掛在耳朵上,隨著他的動作一晃一晃的。那僅剩的鏡片也已經裂開,頭部開了一個血口子,有血從這個口子裡頭流了出來。而最讓張思凡覺得恐怖的是,這個男客人脖子,居然是斷的。
整根頸骨被折斷了,頭部朝著一邊偏倒過去,那斷裂的地方甚至還能看到裡面的骨頭。
這,根本已經稱不上是個人了吧。
因為人,如果頸骨斷裂是絕對不可能還能活著的。
當下張思凡便被嚇得不能動了。
而這位推門而進的男客人則一步三顛的朝著張思凡走過來,每走一步那快要掉下的頭顱便會一晃一晃的。可能是因為周圍太靜了吧,張思凡甚至都能聽到那骨頭摩擦時發出的詭異的聲音。
這位客人就這樣徑直的朝著張思凡走了過來,當快要走到張思凡跟前時,他咧開嘴笑了笑,大量的血沫子從他的嘴裡溢了出來。
“嘻嘻,地府客棧啊,你是地府客棧的招待嗎?”
每說一個字,就像是往鼓風機裡吹氣一樣,伴著“咕嚕嚕”的聲音,要不是這兒**靜的話,張思凡恐怕也聽不清這位客人在說什麼吧。可就算他聽得真真的,這會子也找不回自己的聲音了。
男客人一看張思凡沒有搭理自己,當下就有些不悅了,晃悠了一下身子又往前走了幾步,隨後開口說道:“招待,我要吃飯。”
那喉管怕是都已經斷成兩截了,就算吃飯只怕食物也咽不下去吧。
張思凡的手在顫抖,尤其是這位客人靠近之後那從鼻尖中猛的竄入的血腥味,聞了之後他的身子抖得就更加厲害了。
這個客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人要是變成這副模樣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嗎?為什麼這個客人還能行動,還能說話,甚至於還能到酒店裡吃飯。
難道自己是遇上殭屍了?
那一刻太多的思修湧入張思凡的大腦,卻沒有哪一點可以說服他自己的。
此時的他唯一清楚的就是,這家地府客棧,可能跟自己想象中的不大一樣。
至少它的客人,跟普通的客人不同。
一連問了好幾遍,奇怪的是這位招待居然都沒吱聲。這下子客人有點沒耐性了,又是一大口的血沫子從嘴裡溢位來,這位客人大聲說道:“什麼招待啊,地府客棧現在的招待員素質也太低了吧,我都在這兒站這麼久了難道就不知道要領我進去嗎?我要記下你的工牌號,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