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士,安慶府在長江北岸的江邊上,要是從績溪北上,經太平,過陽,到池州府城,從那裡僱一條船沿江而上,一大的水路,便可到達安慶龐城了。”公孫不滅大喜,一揖道:“多謝姑娘的指點。”
“俠士怎麼這艇的客氣?俠土救了奴家又怎麼說?”
“姑娘,這些事不必去說了。”
“俠士,你這身衣服,明天上路,恐怕引起人的注目。”
公孫不滅為難的說:“在下匆忙逃出了,什麼也沒有帶上。”
“俠士,假若你不嫌棄,奴家伯父身材高矮與俠土差不多,奴家取衣服來給俠士換上好不好?”
“那在下更多謝姑娘了!”
“俠士,你一身骯髒該去洗一下,我知道這山神破廟一側,有一口泉眼,強盜們就是在那裡取水的、奴家給俠士挽用水來。”
“不不,姑娘,在下自己去泉邊洗洗就行了,不敢勞煩姑娘。”
“那奴家給俠士將衣服取來。”
“有勞姑娘了。”
“俠士怎麼這般的多禮?看來俠土不像江湖中人,像是一位書香世家的公子。”
“在下本來就不是江湖中人。”
扈屏提了火把,進房開箱去取衣服。不久,她將一大堆衣褲全拿了出來,有內衣內褲、外衣外褲、披身長抱、繡帶、鞋襪和巾角幅等等,全取了出來,全部都是上乘的絲綢質料,她要讓公孫不滅裡裡外外打扮一新,說:“俠士,我帶你去泉水邊。”
“不不,姑娘將衣褲交給在下好了,外面有月光,我會找到泉水的。”
“俠士,那口泉水,就在廟左側不遠的山岩下,這是奴家從房間視窗看見的。”
“那在下就更易找到了。”
公辦不滅接過一大堆衣褲,便步出廟門,他經過大殿前的天井口,看見於那四個匪徒的屍體仍躺在那裡,他有些害怕,小心翼翼地繞過。
扈屏看在眼裡,暗想:“看來他的確不是武林中人,恐怕也是第一次殺人。奇怪,他這身武功又是從哪裡學來的?”扈屏又走去看了看幾個賊人的屍體,發現他們完全死於掌擊之下,有的胸骨破碎,有的頭骨碎裂,不由更驚愕了。這樣看來,這位年青俠士的一身內力,是相當的深厚了,不然,不可能一掌就將人擊得筋骨全碎的。這樣武功極高,內力深厚的人,怎麼還會給人捉了去而逃出來?看來捉他的人,武功更高得不可想像了。
扈屏雖然是位女子,卻是江湖上人,不同一般的女子,不害怕屍體,她將這四具屍體全搬到了廟外一處低窪的地方,胡亂用碎磚、碎土將他們掩埋了,使那位青年俠士回來不再害怕。
當扈屏草率掩埋匪徒們的屍體時,公孫不滅也梳洗完畢,全身一新的回來了。扈屏在火光下一看,幾乎認不出公孫不滅了。公孫不滅再也不是那副蓬頭垢面,狼狽不堪,渾身血跡斑斑的摸樣。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位面目俊秀,神蘊飄逸,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富貴人家的公子少爺,年青異常,只有十多歲。扈屏有點不敢相信了,要不是她常見那一身衣服,她真不敢去認。她驚異的問:“俠士,是你麼?”
“屏姑娘,正是在下。”
“俠士,你比奴家想像的還年輕了!”
“在下今年滿十八歲,已不小了。”
“俠士,奴家還以為你有二十多歲到三十歲上下,想不到俠士才只有十八,奴家比俠士痴長了四年。”
“姑娘要不嫌棄。在下認姑娘為姐姐,好不好?”
扈屏一怔:“是真的嗎?”
公孫不滅便向她深深一揖:“姐姐,請受小弟一拜。”
“哎!”慌得扈屏連忙說,“兄弟,何必行此大禮?”
“姐姐,這是禮所應當。”
扈屏說:“這樣也好,今後在路上。你我姐弟相稱,用不著避人嫌疑了。”
“小弟在江湖上有許多事不懂,請姐姐多多指點。”
“兄弟客氣了!”第二天,扈屏收拾好行裝,打成了兩揹包後,將房間裡的箱箱籠籠和帶不走的一批金銀珠寶,全部埋在破廟外一處乾爽和不顯眼的地方,作了記認,便和公孫不滅各背上一個包袱,來到了三皇外橫山五虎攔路搶劫之處。
公孫不滅一看,一輛馬車翻倒在山道一旁的陡坡之下,有兩具屍體臥在馬車之內,這是扈屏的伯父和隨從。在山道另一旁的樹林裡,發現了兩個保鏢和馬車伕的屍體,扈屏含淚一一就地埋葬了他們,才和公孫不滅取路北上徽州府歙縣。在歙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