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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幸福的含義在曉彤心裡,就是永遠和爸爸媽媽生活在一起,永遠也不分開。這何嘗不是馬南和紅棉現在的願望?

到了中午,紅棉已經做好了一桌的菜。今天是大年初一,又是一家三口團聚後過的第一個春節,因而每個人心裡,都溢滿溫情。

馬南就在吃飯時,看到插在瓶裡的那束菊花。起初,他並沒在意,只是隨口問紅棉:“什麼時候買的花,我怎麼不知道。”

“上午鮮花快遞公司的人送來的,簽收單據上也沒填送花人的名字。”

馬南怔一下,卻什麼話都沒再問。

吃完飯,曉彤在自己的房間裡午睡,紅棉到書房,看到馬南坐在桌前發愣,便過去輕輕撫住他的肩頭。馬南抓住了她的手,用了很大的力。紅棉瞬間便感覺到了馬南內心的緊張,還有另外一種讓她感動的東西——那一次,當馬南終於找到她跟曉彤時,也是這麼緊緊地抓著她的手,好像鬆開,便會再次失去她們。

“你這是怎麼了?”紅棉竭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些,這時候,她看到面前的桌上有一張單據,正是上午鮮花公司的人讓自己簽收後留下的,“那束花有什麼不對勁嗎?”

馬南搖搖頭:“現在我也不能確定,但這件事,卻有點奇怪。”

“因為送花人沒有留下自己的名字?”

馬南點頭,接著又搖頭。有些事,他現在不知道該不該和紅棉說。一家人經歷了那麼多的波折,才重新團聚到一起,現在,他不希望有任何事,來打破現在的這種平靜。

他想,也許是自己太在乎現在的平靜生活了,所以才會變得多疑。

但那束菊花仍然不能讓他釋懷。

下午,他打電話給秦歌,接電話的人是冬兒。冬兒說,秦歌在睡覺。馬南猶豫了一下,那邊的冬兒已經叫醒了秦歌。秦歌睡得有些迷糊,馬南知道不可能在電話裡跟他說清楚,便問他能不能出來一下。秦歌說沒問題,那就還到天蓬茶樓吧。

兩人見了面,馬南說了有人送來菊花的事。秦歌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勁,但馬南卻說:“我在這城市的朋友沒幾個,除了你跟我那些學生,我實在想不起來送花的人會是誰。”

“我可沒那些情調,有那閒錢,我寧願找人出去喝酒。”秦歌說。

“那就還剩下我那些學生,可他們大多家在外地,現在學校放假,他們都回家過年了。就算他們能在網上預訂,但照他們的性格,他們不會不留下名字,而且,還應該編些祝福語寫在卡片上。”

秦歌點頭,同意馬南的判斷,那些小青年,肯定不會做“無名英雄”。

“興許是哪個暗戀你的女生送給你的。”秦歌還是沒把這當回事,他知道馬南任教的學校裡,有許多女生喜歡他。

馬南還是搖頭:“為什麼這人給我送來的偏偏是菊花?”

“菊花有什麼不好嗎?”秦歌歪頭想了想,“好像現在送花挺有講究的,我別的不知道,反正表達愛慕之情,那得送玫瑰。這菊花,又有些什麼名堂?”

“菊花本身沒什麼不好,在花語裡,它跟玫瑰一樣,都有表示愛慕的意思。我收到的那些菊花是非洲菊,它表示的意思是神秘和興奮。”

“是夠神秘的。”秦歌笑道,“但你管那麼多幹嗎,有人送花是件好事。”

“你還是不明白,如果是別的花,我一定不會像現在這麼緊張。”

“你到底想說什麼,這麼吞吞吐吐的能把人憋死。”秦歌真有點著急了,這馬南,大過年的把他拖出來,為一束菊花這裡神神叨叨的。

馬南嘆口氣,身子坐正了些。他盯著秦歌,眼神卻還在猶豫,似乎在考慮到底要不要把心裡的話說出來,又像是在考慮從哪兒說起。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巴族嗎?”

秦歌愣一下,神情也嚴肅起來:“當然記得,那個巴族殺手,現在還在看守所裡待著呢。”

巴族殺手,名叫鬱壘,本是巴族司神的兒子。司神的使命是守護族中聖物,但那些聖物卻被馬南養父巴融盜走,他們憤而在族人面前自盡身亡,他們的兒子,便由巴族首領巴圖撫養長大。巴圖在司神之子十四歲那年,給了他鬱壘這個名字。

鬱壘本是上古神話裡一位天神的名字,他跟另一位叫做神荼的天神,共同掌管著那些遊蕩在人間的鬼魂。天下的孤魂野鬼因為畏懼神荼和鬱壘兄弟倆,才不敢在人間任意胡為。後來,人們便將他們的畫像貼在門上,他們從此就成了人間的門神。

巴圖給他取名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