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倆一起送入地獄,給重華帶來更多的麻煩。
叛國者的女兒,永世不得更改的賤民身份,同樣被重華鄙視著的父親……大概永遠也找不到的真相……
鍾唯唯內心深處隱藏的那些不安和自卑,全都湧了出來。
有些事情,重華不知道更比知道好吧?
他不知道,一句她騙了他就可以結束。
他若知道,要麼,就是他為了掩飾她和鍾袤的身份,千方百計去做很多事。
再到有朝一日暴露出來,他的聲名威望盡數被毀掉。
要麼,就是他同樣看不起她,把她和鍾袤當成叛國賊的兒女,用鄙視嫌棄的目光看著她……
畢竟,她曾問過他對那件事的看法,他的看法和坊間並沒有多大區別,理所當然認為父親該被誅殺。
無論是哪一種情形,都讓人難受。
鍾唯唯看著重華的眼睛,問:“倘若我真的只是一個出身低賤的人呢?陛下要怎麼辦?”
重華不肯相信:“一個人的出身,會在他的身上打下永久的烙印。你不是出身低賤的人。阿唯,倘若你真的出身低賤,那麼你怎麼和我解釋,你和鍾袤在入蒼山之前就已經學會讀書寫字?
你的字寫得那樣好,分明是打小就下的苦工,而且師從名家,受過嚴格的教養。
你的茶技,再說是天賦難得,也不可能小小年紀就無師自通。
還有鍾袤,雖然年幼多病,羞怯安靜,但是一舉一動都很有教養,必然出身大家。
所以阿唯,請你告訴我實話。”
鍾唯唯看著重華的眼睛,難過到說不出話來。
若是隻有她一個人,她不想騙他,哪怕他因此厭棄了她,也無所謂。
但是她還有鍾袤,她曾答應過父母,護佑鍾袤一世平安。
顯然從前那個家裡人得了瘟疫死掉的話不能再說了,重華不會相信。
想要讓他相信,最少也得沾點邊才行。
她的聲音清冷平靜:“陛下記得那位以叛國通敵罪處死的前任大司茶秋澤嗎?”
重華點頭:“記得。”
“秋澤當年有一個嫡傳弟子,叫做李洪。秋澤因罪被判滿門抄斬,他帶了人去劫獄,事敗身亡,禍及家族。我是他的堂妹。”
鍾唯唯看到重華一直皺著的眉頭鬆了鬆,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