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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個人都說,上林這孩子心善,心地真好。

好什麼?

他得陪她出攤,得陪她上街買東西,得幫她收拾房間打掃屋子,得學會燒菜做飯,得負責保衛她的安全,得教秋下林打架,得……。。

就連張紅衛都看不慣,嫌女兒小小年紀心機太深,把人利用個徹底。

她還說,孩子在家裡吃個飯算什麼?陪你解悶兒,你咋不付人工資呢?

秋上林笑嘻嘻的,邊指揮他爬到高處掃蜘蛛網,邊算賬:“你怎麼不說我每天陪他吃飯陪他喝水陪他玩耍陪他解悶,他該付給我工資呢?”

張紅衛重重的嘆氣,說:“秋建國,你好歹管管你女兒!”

另一頭秋建國在女兒的指揮下挪動沉重的書櫃,慈愛的看著寶貝女兒:“閨女呀,還有啥活,儘管說!”

他兩口子成日不在家,難得回來一趟,總要讓女兒心滿意足。

悄悄把上林拉倒一邊,問:“手裡還有錢不?”

上林點頭:“有,我媽上個月給了我不少,買完年貨還剩下呢。”

他有點著急,看到李長生仰著頭在賣力的清掃牆角,更小聲:“我是說長生家,買了嗎?”

她點點頭:“買了。都買全了。但沈爺爺好像不打算回家過年,我想著讓他到咱家來過年。”

秋建國點點頭,表示認同。

“孩子不容易,咱能多幫襯的地方就多幫襯。你沈爺爺當年在咱廠,對我也很照顧。”

上林表態:“你放心,我不虧待他。”

唔,我不虧待他,我只虐待他。

大年三十

一九八七年的最後一天,大年三十兒,李長生摸黑起床,在院裡打了一套拳,寒冽的北風灌進鼻腔裡,隔著厚厚的棉衣往人骨頭縫裡鑽。一套拳打下來,渾身汗溼——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

冬衣單薄,一套拳打下來,通常是一邊熱汗一邊冷汗,許久都不能暖和,秋上林逼著他換了冬衣,雖然厚厚笨笨讓人行動不便,但他也不得不承認,確實暖和許多。

做了最後幾個動作,收工壓腿,目光飄到隔壁屋。

天色尚早,大院的人都沒起身,隔壁屋透出隱隱亮光,卻又寂靜無聲——死娃兒,又看書到半夜忘了關燈!

她爹媽也不知管管!

走到大院牆角,搬了個梯子,拉下電閘,滿意的看到唯一的光亮熄滅。大院依舊靜悄悄,沉浸在睡夢中。

李長生滿意的輕輕笑了笑,曬得黑炭一般的臉色,越發襯出他潔白的牙齒。

摸黑進了屋,也不開燈——電閘都拉下了,開燈也白費。

屋裡熱乎乎的,暖風撲面而來,他渾身燥熱,脫了棉襖搭在火爐旁邊的椅子上,尋思一覺睡到下午,棉襖也差不多幹了。

鑽到被窩裡睜著眼想了想,又翻身下床,掀開爐蓋,往裡添了煤球,悶紅的火苗隱在黝黑的煤球下,壓抑著蓬勃生機。想了想,又捅了捅,才蓋上爐蓋。

儘管屋裡熱的讓他直出汗,但他更怕秋上林起床後看到爐子滅了,又要罵人。

把臉埋進被子裡,聽爐膛中火苗噼裡啪啦的響,慢慢睡去。

天際逐漸發白,大院有了動靜,幾戶人家的女人起床,要準備三十兒中午的炸貨和晚上祭祖的餐食。拉了拉燈,等了半天,屋裡還是一片黑暗。

嘟囔著走回床邊去推自家熟睡的男人:“燈壞了,起來看看。”

推了半天男人才嘟囔著起床,檢查下自家電路,沒問題呀。

納悶的走出屋門,恰巧鄰居也探出頭四處打量。

“老三,你家有電沒?”

“沒呢!”

“你家也沒有?”

幾個男人不約而同的來到牆角,仰頭看控制整個大院的電閘匣子,放聲大罵:“哪個缺德鬼,把電閘拉下來了!”

大年三十的清晨,在謾罵與家長裡短的聊天聲中拉開序幕…………。不對不對,這不算序幕。

“李長生!”飽滿清脆的叫聲。

李長生抱著被子滾成一團,睡夢中聽見喊聲,只當自己幻聽,翻個身接著睡。

“他李哥!”

“長生哥哥!”

“太陽曬屁股啦!”

女人們按著孩子洗臉洗手,一邊訓誡今天過年,不許調皮搗蛋,也不許到秋家亂騰;一邊透過開啟的屋門看秋上林叉腰站在李家的屋門前,一聲高過一聲的喊。

她們笑嘻嘻:“上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