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便會有非凡的成就,就連這聖女之職,未來也是羽織的囊中之物——如今看來,她的預言倒是成真了!”
昭元帝想起當時的情形,心中無名怒火就一簇簇湧了上來!
羽織那時才十三四歲,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自己見纏著她說個沒完的是個容貌美麗的道裝女子,也就沒有多加警惕,誰承想,她這一番舌燦蓮花,卻是徹底將羽織迷得神魂顛倒。
幾日之間明瑤華不時來找羽織密談,羽織的神色也越發恍惚,最後竟不顧自己的勸阻,收起包袱來,就要跟明瑤華回到清韻齋中。
憤怒而摸不著頭腦的自己。當時還是倔強性急的少年,驚怒交加的起身阻攔,卻被明瑤華輕動拂塵,頓時一道白光疾射而出,將自己壓制在地,匍匐著不能動彈。
那樣美麗絕美的女子,宛如天上仙人,卻是以那般冷然睥睨的目光,掃視著狼狽趴倒在地的自己——
“羽織身有慧根,原本就不屬於這凡俗之地,你與她雖是青梅竹馬,從此後卻是身份懸殊,可說是天上地下——你,還是不要再存任何妄想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滄海桑田多遺恨
那一刻,她淡然卻輕蔑的語氣,宛如一道含著毒液的利刃,在他心頭刻下了狠狠的一道。
全然壓制的陌生力量讓人無法掙脫,即使是少年時就勤習武道的他,此刻卻只剩下仰起頭,緊緊的咬住牙關,絕不底下最後一點的尊嚴。
回憶在腦海裡一閃而過,昭元帝面上陰霾更威,森然語氣讓人心頭一跳,“當年,明瑤華從我身邊奪走了羽織,這次,她想要的,卻是朕這條命!”
語氣淡寥,呼吸之間,卻驚得案木碎屑飛散四方!
“恕臣直言,她最想要的,應該是這九五至尊的寶座。”
一旁的左相靜默而坐,此時突然插言,“清韻齋不會容許天子的人選脫離她們的控制,看這架勢,若不能將皇位掌握在手心,她們是不會罷休了。”
他又喝了一口熱茶,道:“清韻齋之前頻頻出手,幸虧有我們那位國師……”
他說到此處,口氣似譏似褒的輕笑一聲,繼續說道,“國師雖然行為狂妄乖謬,但在術者的爭鬥之中,卻也沒讓清韻齋佔了什麼便宜,只是這次清韻齋改弦易張,讓寧非這樣的絕世劍者出手,倒是防不勝防,也難怪國師沒有發出警示了。”
昭元帝深知他向來與術者不對盤,聞言只是淡淡一瞥,沉聲道:“國師畢竟是客卿,襄助乃是該然,但若是要全盤倚仗他,朕養你們這些百官重臣還有什麼用?”
這話意聽起來是頗重的了,但左相卻絲毫不見難堪驚慌之色,他靜靜的笑了笑,有意無意的撫摸了一下指間的玄金圓環,“所謂食君之祿,分君之憂,臣等當然會為陛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昭元帝迎著他的目光,也落到那枚非金非鐵的指環上,“哦?如此自信嗎?”
左相點了點頭,華冠在他頭頂熠熠生輝,白髮蒼然如雪,倒更襯得他一身冷凜,“我與薛汶專心研究此物已經一年了,再加上對新近人員的培養調教已見成效——再過不久,必定能為陛下剪除心腹大患。”
他的目光凝聚在一點,卻並不是在看昭元帝,而是投向不知名的遠方——
“有了這個,術者們肆意妄為便能被剋制,百姓才能安居樂業,不受蠱惑,陛下也可以一勞永逸了。”
他發出低沉的冷笑,眼底亦是冰封一片,“這個世界根本不需要那些飛來高去,以妖法亂世的術者!只要他們消失,天下自能靖平!”
春日的涼風吹過他的白髮,簌簌而動之下,冰冷之外,卻更有一種決絕悍烈的氣質,此時的左相,好似一柄出鞘的寶劍,鋒利,然而危險。
昭元帝微微頷首,正要再說,此時靜閣外有人聲微微喧譁,昭元帝略一示意,頓時有近侍出去看個究竟,隨即匆匆回來稟道:“皇上,新封的賢妃娘娘醒了。”
昭元帝臉色露出一道歡暢笑意,彷彿一道陽光照亮了他那冷峻的面容,他驀然起身,振衣離座而起,朝著門外匆匆而去。
只怕連心魂都飛到那個小丫頭身上去了……左相靜靜安坐,心中如此想到。
他皺了皺眉,但想起那日丹離奮不顧身,擋在皇帝身前的模樣,眉心的那道紋路就略微舒展些了。
“沒想到,這麼一個瘋瘋癲癲的小丫頭,居然有這等魄力!”
他似笑非笑的嘆了一聲,不知怎的,心裡卻終歸有一種怪異的不妥。
“不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