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環陪在她身旁,小聲的勸道。
白若聞言只微微搖了搖頭,沒說話,也沒有動。
“翠環,怎麼回事?”翠釵拿眼角瞥著翠環,小心翼翼的問。
“我哪兒知道。”翠環撅了撅嘴,見白若完全沒有回屋的意思,便乾脆去小廚房端了四個火盆,擺到白若身側。
呃,好吧,雖然大冬天的不進屋在外面擺火盆這種……理應是不怎麼管用的,但……有總比沒有好不是!
三個人一起傻呼呼的站在門口,直到天邊都染出一抹紅霞的時候,白若才握了握已經有些凍僵了手,,皺眉顫抖著聲音說道:“五爺和夫人怎麼還不回來?去年這時候……他們早就回來了,是吧?”
進宮過年沒過一宿的,外面這兒天都快亮了!
“小姐別擔心,五爺可是皇子,又是在皇宮內院裡,那戒備森嚴的,能出什麼事兒啊!”就算真的倒黴催遇到了刺客,五爺那級別也不夠吧,人家不奔著昌德帝和太子去啊!
翠釵完全不以為然的安慰著。
“你不懂……”白若橫了她一眼,未做解釋。
剛才在用膳的時候,她就隱隱看見皇宮方向的天空有火光了好不好?這說明奉先殿依然著火了行不行?從昨天一早到今日清晨……
這一天一夜。
這百分之百是要燒的一乾二淨的節奏啊!
望著西北天空隱隱透出的那一點,跟日出紅霞混雜在一起,非常不容易被分辨出來的火光……白若抿著嘴兒,心裡實在忍不住擔憂。
奉先殿會出事兒,她早早就透過柏君溯知道了。而柏君溯進宮前對她說的那些話……白若也很確定他應該早就有了準備。
話說準備了那麼久,他不是應該掐滅榮郡王和四皇子的陰謀,然後在昌德帝面前露臉領功嗎?
為什麼奉先殿還是燒起來了?這是什麼節奏啊!
柏君溯那不要命的變,態不會讓奉先殿燒起來了,然後他去搶牌位了吧?不要啊,那個萬一弄不好會被燒死的噠!
前世衝在最前頭的六皇子,連眉毛都燒沒了,差一點就毀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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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白若擔心的不要不要的時候,被她認為不要命的柏君溯,正跪在乾元宮昌德帝龍塌前,拉著昌德帝的龍爪,淚眼朦朧,焦急萬分的,裝著好兒子樣。
“父皇,父皇,您沒事吧,父皇,您醒醒啊!”他滿臉黑灰,頭髮都被燒焦了不少,身上的衣服凌亂不堪,袍角都被燒了一半,甚至還隱隱透出股子‘糊味兒’的跪在腳塌上,拉著昌德帝的龍爪,將額頭扣在昌德帝的手背上,雙眼潤溼的哀泣著。
那眼淚,一滴一滴的順著昌德帝的指縫,流到了褥子上,不一會兒,那明黃色繡龍紋的褥子,就溼了一小片兒。
‘不服不行,這也是本事!’榮郡王站在床頭,眼角抖動著,垂了垂眉。
‘宮人出的,就是下,賤,一點事兒都繃不住。’太子盯著柏君溯跪的位置,滿目怒火。
‘擦,他哭了!他真的哭了!!竟然還有眼淚呢!’四皇子面無表情,心中尖叫不已。
‘靠,剛才要是老子搶先一步,現在跪在那兒充孝順的就是老子了!’六皇子緊緊抿著唇兒,內裡的小靈魂做捶胸頓足狀。
剩下幾個年紀小些的,則老老實實呆在門邊,一個個都垂眉搭眼做死了爹狀,心裡不知想的什麼。
昌德帝是柏君溯從火場裡背出來的。當時,他一步邁進奉先殿的時候,大火突兀燃起,燒到是沒燒到他,畢竟,柏君溯也不想昌德帝死在火場裡,便宜了太子,於是在榮郡王和四皇子的‘安排’裡,只小小的加了一點東西,讓火早起了盞茶功夫而已。
他進去的速度快,還在衣服上做了手腳,有他的保護,昌德帝理應是一丁點事兒沒有的。
事實上,也確實是如此,昌德帝哪怕身陷火場,也依然奇蹟般沒有受到任何傷害,連頭髮絲兒都沒燒掉半根。
但,昌帝德也小六十的人了,肉,體上沒受傷害,不代表他精神上承受的住啊。
火起的時候他就被嚇暈了,柏君溯進去救他的時候,這位皇帝陛下正面朝地,屁,股朝天的撅著呢,吸菸塵吸的臉都青啦。
簡直把柏君溯嚇的不要不要的。
救出昌德帝,一路將護送回乾元宮,太子大聲咆哮著叫來御醫,把脈,診治,熬藥……
這一系列下來之後……
情況就變成了眼前這樣兒。